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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是将她看做是亲近的妹妹,偏袒保护。
每每沈婳私下提到程关月的亲事,他心底都会有股愤懑的情绪,觉得对她不公平,甚至有次找她骑马被她以准备婚事拒后,竟是脱口道:“程关月,嫁给一个素未蒙面生死未知之人,你真的甘愿吗?”
随着成亲的日子逼近,程关月也愈发焦躁心烦,尤其是被沈长洲问到,就像是被踩着了尾巴一般,自嘲着道:“对方是陇西王世子,这样好的婚事,旁人求都求不来,我有何好不甘愿的。”
“你真是这么想的?”
“那不然你希望我怎么想。”
两人性子都很硬,皆是不服软的人,各自心中都憋着股劲。
沈长洲看着她的眼睛,片刻后冷哼着撇开了眼:“那就祝世子夫人得偿所愿。”
说完便大步离开了程家,这件事犹如哽在两人喉间的一根刺,之后再相见两人都有些不自在,直到白马寺他看见了她在水中嬉戏的模样。
那莹白光洁的小腿,那不足手掌大的脚掌,他可耻地发觉自己竟然对从小一块长大的阿姊,存了别样的心思。
他不敢相信,可一瞧见她就会想到梦中的场景,只能更加的避开她。
再到她醉酒时,避无可避。
看着她带着醉意酡红的双颊,水润的眼眸与唇瓣,他再也无法克制自己的情欲,做出了最本能的反应。
好在他的理智尚存,并未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他将她哄着睡下,隔日想与她谈谈昨夜发生的荒唐事。
他想了一夜,不管是出于责任,还是他心底那股难以言说的情思,都该让她退了亲事,他得对她负责。
而程关月醒来后,问得第一句是他喜欢她吗?
沈长洲顿了顿,喜欢吗?什么是喜欢呢。
呦呦问过他这个问题,他当时随口说的是‘见不着时很想见,见着了恨不得黏在一块’。
那他喜欢程关月吗?事实肯定是喜欢的,但却是朋友兄妹间的那种想念与喜欢,他喜欢与她一块骑马打球射箭,可短时间内根本无法判断是不是男女之情。
也就是这么片刻的停顿,让程关月瞬间清醒过来,她缓慢地从他双臂间抽离,轻笑出声:“不过是一时醉酒,沈长洲你不会当真了吧。”
“我要嫁的是陇西王世子,往后便是陇西王妃,你一个无一官半职的纨绔,你能对我负什么责?”
这一句话犹如盆冷水,将沈长洲瞬间浇醒,眼前还是程关月,却又好似换了个人一般。
陌生又疏离。
“程关月……”
他还想再说句什么,她已经卷着被衾偏过了脸:“你该唤我阿姊。”
“出去吧。”
他的手指不自然地握成拳,缓慢起身出去,临到屏风处又回头看了她一眼,春日的初阳从窗牖间透入,她就安静地坐在榻上,有些不真切的朦胧感。
可惜直到他离开,她也不曾有半句挽留。
过后没几日,程关月便离开了白马寺,那夜的事,仿佛一场梦,只是此后的每个夜里,他都会忍不住想起烛火下的程关月。
以及她问他的那个问题。
喜欢吗?
而不等他想通,呦呦与凌越的事又冒了出来,将他的思绪彻底打乱,无暇再去顾及自己的情思。
他被凌越打趴在地时,耳畔皆是他冷厉的声音:“武艺不精有勇无谋,你若还是这样,只怕连个小旗都无法胜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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