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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将是突然来寺里的,寺中的寮房有限,早先根本没有预备他的住处。
那他今晚上是不是也要住这个院里?
刚想着,就听守在门外的薛嬷嬷唤了声:“殿下。
()”
李南栖一下子从床上翻了起来,惊愕地看着李文简大步走进院中。
院子里各间屋子的灯都熄了,唯有檐角和廊下挂着几盏风灯,夜风中摇曳,映得他投在墙上的身影也跟着晃动。
昭蘅起身,低头摸索着找鞋子。
不用起来。
?()_[(()”
李文简隔着夜火,轻轻望了她一眼:“你白日里也累了,早些睡吧。
我洗漱后就来。”
他并非生来就是太子,以前在老公爷膝下时,许多事情也是亲力亲为。
莲舟把水打来,他自己稍稍擦洗之后就去找昭蘅。
两张竹床并排挨在院落里,昭蘅把李南栖抱到右侧,李文简摘下玉冠,放在案头,也上了竹床。
月朗星稀,屋子里很闷热,院子里却很凉爽,入夜时林嬷嬷往竹床上浇了几桶井水,铺上竹席,吹着夜风,非常惬意。
竹床旁边的香炉里熏着艾草,白色的烟气萦绕在身侧。
李南栖不太喜欢这个味道,昭蘅拿着扇子将靠近她的艾烟扇开,白色的烟雾在夜色中扭曲消散。
李文简见她摇扇子的弧度越来越小,知道她手快软了,从她手里拿过扇子,用力挥动,送来阵阵凉风。
院里树上蝉声聒噪,一声接着一声,草丛里的虫鸣不甘示弱,密密匝匝唱成另一道绝响附和。
“今夜可能会睡不好。”
李文简听到蚊子的嗡鸣,沉声说。
昭蘅扭过头望了他一眼,说:“没关系的,反正也就凑合一晚上。”
“嗯。”
李文简含笑看着她的样子,开口:“快睡吧,再不睡天就要亮了。”
昭蘅拉过身上的薄被,盖在自己和李南栖身上。
月亮渐渐暗了下去,星星越来越多,浮于天际,亮成大片大片的。
李南栖翻了个身,指着天问昭蘅:“阿蘅姐姐,天有多大?”
昭蘅睁眼看了下,说:“走不到头那么大。”
“走不到头就多大?”
昭蘅也说不上来。
李南栖想了想又问:“那天上有多少星星?”
昭蘅眨眨眼:“好多好多星星。”
“好多好多星星是多少?”
“就是数不清。”
“所有星星都长一样吗?”
昭蘅说不是,她指着天空中亮点说:“那颗星星,现在是最亮的,过一段时间,秋天了就看不见了;还有那一颗,叫牵牛星……”
李南栖有些困了,把脑袋向她颈窝里一歪:“人跟人
()长得不一样,所以星星和星星也长得不一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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