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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夫人一句话噎着了,膈应了半天,吐出一句:“他不是比宜琼大了十多岁么!”
老夫妻俩对看一眼,脸上讪讪的。
这边谢家开着小会,那边孟家也没闲着。
三奶奶终是没抗住宜琏的哀求,母女俩求着老太太愿意嫁去文家,老太太深深看了沈氏母女一眼,汇报给了老太爷。
孟老太爷大手一挥发号司令,命老太太收拾收拾亲自前往文府给文夫人赔礼道歉,顺便看看有无重修旧、破镜重圆的可能。
老太太再不甘心,面上也笑着应了,房里摔个把瓶瓶罐罐,出了门还是那个雍容富贵、慈祥可亲的孟家老夫人,走,上文家赔礼去。
梧桐巷里的宅子里,闵秋漪坐在自己的小屋子里,手上熟练地在鞋面上绣着花儿,牡丹花是主母喜爱的,花开富贵,雍容华贵,秋漪手很巧,绣的花颜色艳丽,活灵活现的。
缎面的牡丹花鞋样很是精巧,只差个鞋底就大功告成了。
秋漪舒了口气,这双精致的得记到嫡妹雪融名下,她还得做双差一点的,才能算作自己的,一同送给主母闵太太。
绣活伤眼睛,熬了几夜,秋漪一双眼睛泛着红丝,捏着针的手指都僵硬了。
一旁的丫鬟水妞看着心疼,劝秋漪道:“小姐,别做了,这针线活伤神,放着明天再做吧。”
水妞是闵家老家的丫鬟,闵太太搬出孟府在京里立足后,陆陆续续将闵家一些用惯了的老人接了回来,水妞就是跟着她爹娘老子一同来了京里。
秋漪摇摇头,手上不停继续绣着。
“小姐,您就是纳再多的鞋,绣再多的花,太太也不会改变心意的。”
水妞的话脱口而出。
秋漪愣了愣,手上的活停了下来,自嘲的笑笑,“绣还能赏我个姨娘当当,这不绣,怕是连柴房都没我的位置了。”
说罢,秋漪重新拿起细针,一针一针复又做起来。
水妞撅撅嘴,赌气似的说道:“小姐你也是正经官家姑娘,太太这么做也不怕被人笑了去!
老爷在世的时候可疼小姐了,要是老爷知道了,定是不依的!”
“你也说了要是老爷还在,可惜如今就只剩我们母女三人,太太含辛茹苦将我养大成人,就是要我的命也是使得的,何况区区嫁人为妾而已。”
秋漪的话里外里透着对闵太太的恭敬顺从,可这孝顺却不达眼底,秋漪眼里有的只是一片冰凉和绝望。
水妞不以为然的撇撇嘴,转转眼珠小声嘀咕:“我听水房的赖妈妈说孟家二奶奶待人最是宽厚,要不我们去求一求二奶奶,或许二奶奶会大发慈悲也说不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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