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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雪阁那边刚收了信,沉碧就忍不住想去正厅照顾纪言蹊去,可还未出院子就被白雪消拦了下来。
“你若去了,少不得又要给我们加上一个安插眼线的罪过,还是安安心心在院子里等消息吧。”
沉碧知道白雪消说得不无道理,也就消停了下来。
再说纪言蹊,一个人在正厅坐了将近一个时辰,连茶水都没人前来送上一杯。
她也不急躁,闭目养神全当是休息了。
约莫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纪言蹊才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自觉的站了起身,行礼到:
“女儿给父亲请安。”
“你这孽障竟然还敢回来!”
纪淮安率先跨入正厅,身后跟着低眉顺眼的琼娘。
“女儿是纪家姑娘,自然是要回来的。”
“你!”
纪言蹊一句话将纪淮安堵得不轻,暴怒之下伸手便是一巴掌挥来,可却在距离纪言蹊不过毫厘的地方停了下来,随后面色微变,哼了声又道。
“我纪家没有你这般胆大妄为的姑娘!
别说我纪家容不下你,便是整个京都城也再找不出第二个这般大胆的姑娘!
若是传出去了,你叫我纪家颜面往哪儿摆?”
“此番女儿做得的确有失妥当,可事急从权,女儿没有旁的法子。”
“好一个事急从权!
什么事情这般急?齐王?”
纪言蹊和苏瑾珩同一日回京,纪淮安还能有什么不晓得的,这般一想气得更厉害了。
“纪言蹊你知不知道什么叫礼义廉耻!
况且,你这是拿我们全家人的性命开玩笑!
你明晓得齐王与你大哥之间结下了梁子,还这般亲近于他,待到齐王殿下从你身上摸清了那件事儿,你以为他还会要你?你以为他对付的纪家人里头没有你?!
当真好笑!”
“出了那样的事情,父亲不从大哥哥身上找缘由,反倒怪罪到了齐王殿下身上,哪有这样的道理。”
纪淮安闻言怒极,要不是琼娘在一边当和事佬,怕是都要动上手了。
“好好好!
你不是就仗着齐王殿下给你撑腰,才敢在家中如此蛮横吗?可我不吃这一套,我动不得齐王还动不得你?”
纪淮安见纪言蹊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怒到:
“来人啊!
将五小姐给我压下去,即刻送回安源老家。
你说得对,安源是个冷静的好地方,便让你们都好生去冷静冷静!
我倒要看看,齐王殿下能为你守几年的相思之苦!”
纪言蹊从未想过,纪淮安会这般待自己,过去即便他待她算不得好,可却也从未害过她。
如今呢?
纪淮安要送她去安源,他明晓得纪择知恨她入骨,却能狠下心肠将她送去与纪择知一处,这于羊入虎穴又有什么区别?
再说了,安源那般天高皇帝远的地方,便是她在那边“水土不服”
死也不奇怪。
对上纪淮安愤然的眸子,纪言蹊冷静得近乎漠然,她说:
“父亲真的希望我去安源吗?”
纪淮安倒是被纪言蹊这样一问,搞得有些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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