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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领着她进了家门,教会她写第一个字,也是他扛着她走过大街小巷,在夏天最热的时候背着徐慈英给她买冰淇淋。
他也曾给过她很多的父爱,也许现在,也仍然存在。
周兮辞忍着鼻酸,“你一个人在外面,也要多注意身体,别太累着了。”
“嗯。”
周国成点着头,别开眼说:“知道的。”
晚上,父女俩坐在一起吃了离别前最后一顿晚饭,周国成依旧沉默着喝着酒。
到了深夜,周兮辞听见客厅外的哭声,起身从门缝里看见周国成瘫倒在徐慈英的遗像前,哭得压抑而崩溃。
她咬着手指,没让自己发出声响。
他们都有一样的伤痛,一样的不舍,一样的难过。
或许分隔两地,不用日日相见,对彼此都好。
周国成是后半夜走的,周兮辞被关门声惊醒,爬起来跑到阳台,看着他在雾色中一步步走远。
她哭了太多,可在这一刻,眼泪仍旧不受控制地掉了下来。
家里只剩她一人,静得让人发慌。
“不哭。”
小东用胖乎乎的肉手捧起周兮辞的脸,“呼呼,不哭。”
陈临戈摸着鼻尖没吭声,周兮辞站在台阶上,胳膊搭在他肩上枕着脑袋,笑眯眯道:“要不怎么能是我哥呢。”
“什么?”
陈临戈看着她。
周兮辞吸了吸鼻子,笑着说:“好,不哭,你给姐姐拿个打火机,我们放烟花。”
周兮辞隔着一层被子贴着他的胳膊,在黑暗里慢慢转过身,小心翼翼地往他身边靠了靠。
包饺子大队一直忙活到天黑,院里的小孩拉着周兮辞去放小烟花,叽叽喳喳比电视里的春晚还热闹。
蒋正长叹一声:“我就是免费的长工啊。”
周兮辞深吸了口气,慢吞吞蹲下来,小东从远处跑过来,往她手里塞了一根仙女棒:“姐姐不哭。”
照片里,徐慈英永远笑意温柔,周兮辞隔着一层玻璃摸着她的轮廓,深吸了口气,转身走出了家门。
“我睡着了。”
周兮辞挺诧异:“你不会背着我去新东方进修过吧?”
“那小辞……”
“小东……”
周兮辞捏着他的圆脸,“小东是小胖鬼啊。”
“我们并不用找到哪一颗是她。”
陈临戈抹掉她眼角的泪珠,“你只要记住,当你能看见星星的时候,她就在那儿。”
“嗯,今天后半夜走的。”
陈临戈笑了声,走到一旁洗了手,卷起袖子坐在她旁边,“拿过来,我来揉。”
他没接,笑着说:“戒了。”
“那小东是什么鬼?”
可陈临戈却说:“会。”
“戒了好,烟就是害人的玩意。”
蒋正蹲在台阶上,“我听周奶奶说小辞爸爸去外地打工了?”
周兮辞抱着枕头去敲了隔壁的门,陈临戈不知是没睡还是一直听着这边的动静,门开得很快。
周兮辞耳朵一热,举起拳头要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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