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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在城市里待久了,会怀念乡下农田边上的虫鸣鸟叫声;如今在这个世界,听多了大自然飞禽走兽的鸣叫嘶吼声,她又开始怀念人类创作出的音乐和旋律。
捏制的是那种最简单的水滴状六孔陶笛,犹记前面四个孔,后面两个孔,但孔的大小有些记不清了,前前后后烧制了十来天,不断调试音阶,终于烧制成记忆里的那个形状。
她对着口,吹了几声,呜呜咽咽,曲不成曲,调不成调,奇怪的声响,勾得所有人鱼都看了过来,个别几只还围了过来,盯着她和她手上的陶笛看。
她的手指在孔上来回弹波按压,试图找回当初手感和旋律,但日久天长,一时实在想不起来。
云溪放下手中的陶笛,朝那些围观的人鱼说:“哎,不管怎么样,我们算是有音乐了。
等我哪天想起来了,我就给你们吹一首。”
人鱼们咕噜了几声,散开了,只有沧月还在她身边,朝她认真点点头,说:“这样啊,好的。”
尽管这条人鱼不明白“音乐”
是个什么东西,但显然在很卖力地捧场。
云溪想,如果沧月懂得鼓掌,这时候她一定会伸出她的爪子,卖力地鼓掌。
云溪凑过去揉了揉沧月的脑袋,又亲了一口脸颊:“还得你来当我的知音。”
她决定,等以后想起来怎么吹那些旋律了,要第一个吹给沧月听。
云溪观察到,其实人鱼也有朦胧的音乐概念,它们偶尔会用吃剩的动物骨头敲击石头,发出一些有节奏的声响,很朴素很原始的旋律,如同它们朴素的审美一般。
文明的种子在这里萌芽。
七月,水田里的稻谷成熟,稻穗低垂,虽不是记忆里那样金黄色的稻浪,但她闻到了熟悉的稻香。
她将一株稻穗托在掌心,小心翼翼观察,然后剥了粒黑色的稻米,细细品尝味道。
倾注了大量的感情在里头,这种稻米吃起来,别有一番滋味。
第一次种出的水稻,产量不算特别多,稻谷干瘪细小,稻穗像是随风飘荡的狗尾巴草,稻秆茎叶甚至和那些杂草十分相似,成熟后,还容易自然脱粒。
云溪提前排空了水田里的水,抓紧时间收割。
这一次收割的稻谷,她依旧忍住没有食用,一半存储起来,留待明年栽种,然后争分夺秒,重新耕田、施肥、泡土,将另一半新收割的稻谷浸水催芽,再次育苗。
七月,已经是栽种晚稻的时节。
按照从前,她家乡那里的水稻,一年两熟,六月下旬至七月,种植晚稻,十月下旬至十一月收割。
第二批水稻能栽种成功的话,她最早也要等到今年十一月才能吃上一碗米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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