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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短暂的三年已经可以成为一介少女心中最珍藏的一曲甘醴,弥足可贵,往日总总不堪,将来无尽苦痛,在这一千多个日夜的回忆面前,统统崩溃。
她可以依靠它们,活好多好多年,未见重生的两年
里,她是不是这样,一边回忆一边心里流泪,最后总是记起他最后冷漠的眉眼,痛成怨成恨。
所以我想,阿梨是不是已经自由我无从知道,我只知道,人不能活在记忆中,但也不能离开回忆而残缺,她已经完整地活过了。
因陆岐而完整活过。
可现在又觉得,我什么都不用说了,这是多余的,这些,阿梨总有一天会告诉他的。
回到卢科市已经深夜,灯光星盏,璀璨闪烁。
街上行人甚少,我打车到北道拉面馆点了一碗超辣地狱拉面套餐,小而温暖得店面里几乎无人,我坐在吧台上吃,店主大叔便背着我在面锅里热气腾腾地忙。
“唷呀,小姑娘一个人来啊?”
他朝门望了一眼,“那位小哥呢?大晚上女孩子一个人出门可不安全呐。”
我笑了笑,没答话。
大叔眯起眼咧嘴跟我搭腔,“吵架了?看把这张小脸皱的,啧啧,现在的年轻人啊……话说,他没哄你?”
我哧啦哧啦吸着面条辣得够呛,大叔撑着脸拿遥控器调着天花板上吊着的电视,嘴上依旧纠缠我不放。
“要是没哄你可是他的错哦,不过闹点小矛盾犯点小错也是正常嘛,赶紧和好吧毕竟惦记着彼此呢,在一起多不容易啊别错过了才哭哭啼啼。
到了我们这个岁数就明白了,那个时候啊,感情面前,再聪明的人都是白痴。”
他继续絮絮叨叨地说,我瞪了一眼他连忙嘿嘿笑改口,“要不,姑娘我再给你加份寿司?”
又回到卢科了。
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记得很早的时候,凌邪入队,他曾经不屑过我有时过分的老好人,即便我觉得那些事都是正常的。
他冷冷开口,眉眼淡漠。
“已经满手鲜血,何必故作如此。”
我明白他的意思。
九岁被汀叔从平民窟捡回来开始非人的训练,十一岁是从那个历练的修罗场中唯一走出来的,十三岁南方妖兽□我一人斩出两百七十只巨型兽头,之后两年,多少次提着目标的首级去和汀叔汇报。
我都是知道的。
我很认真地看着面前这个冷厉的少年,说:“我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我没有过上其他生活的权利和机会,我不杀人,那
些人还是会被汀叔指派的其他人杀死,结果是一样的,这样的仁慈与心软你说有什么意义呢?甚至,那些执行任务的杀手也许会伤及无辜,与其这样,不如我去做,避免伤害到别人,同时,为其他杀人者减少肩上一份生命的重量。”
再麻木的杀手,总有一天会突然发现身上的罪孽已经不堪重负。
我至少,可以分担一点点。
这些想法我从来没有跟别人说过,也许是凌邪唇角的冷淡和眉宇的轻蔑激了自己,又或许是因为他的双瞳太过深邃,我认真说完后,忽然发现自己的想法,未免单薄而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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