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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命了,嗯?”
他摸我额头的手很凉,怀抱却很暖,微微湿气。
我一把抓住他的手,死死地,闭着眼嘤嘤哭出来。
我说,我不会大半夜吵着吃夜宵欺负你了,以后每月一半饭由我做,换我把菜里的肉全部挑给你,你不要丢下去好不好。
求求不不要丢下我,我一定会做好妻子,就算是做妾也没有关系……通房丫头也行,求求你不要丢下我,我不要再一个人了,求求你……不要忘记我。
男人身子一震,片刻后沉默地将我抱紧了。
胸腔挤压着疼痛委屈,因为是梦里,我哭得愈发厉害,几乎要背过气去,渀佛回到了八百年前的小姑娘时候,抓着他的手脸埋进他胸口。
他将我抱回寝宫,一只手轻抚我的背和长发,声音低哑而轻柔,“乖,不哭。”
我断断续续地说,我没有推昭锦公主,我也没有像她说的那么坏,我没有。
两人坐在床上,他鼻尖埋进我脖子,“我知道。”
我又哭着说,可你知不知道,你进来看都没有看我一眼,我好难过。
他搂着我的腰,过了一会儿才低声说:“你不是不稀罕我么。”
我心里抽抽地疼,拉住他的衣袖,那是我瞎说的,你原谅我好不好。
苍音的声音又放软了些,他说:“好。”
梦里面苍音很温柔,脱了我外衣一点一点哄我睡觉,我朦朦胧胧见他去了房内一边点了七煌宝灯香薰炉,香气安逸,我泪眼模糊地闭上眼,意识渐渐模糊。
-
苏醒的时候,身子有些个难受。
想伸个懒腰却动弹不得,身子一边贴着个硬硬热热的东西,像个火炉,还有两条粗粗的铁钢圈箍着我,我蹙蹙眉咂咂嘴,推了推火炉,不动,又推了推,不动,床软软很舒服,空气中弥漫着宜人清淡的熏香,我着实不情愿地睁开眼。
男子寝衣衣领间一片分明利落的锁骨映入眼帘,散发着热度。
在酆都我也算是个小姐,床还是蛮大的,想怎的滚就怎的滚,这般被困住瞌睡还是头一回。
我眨眨眼,再眨眨眼,呆呆抬头发现近在眼前男人的睡颜,掐了自己一下。
……还在做梦么?梦回了八百年前与他在一块儿的时候。
软帘隔开阳光,微微亮,苍音英挺鼻梁与薄薄的唇都埋了一半在阴影里,睫毛长长几乎都可搁上一片飞羽,我曾记得自己调笑过他眉目太过好看,反倒像个美人了。
我注视他的脸,这么近,他的呼吸一起一伏拂过我的额头,而我的呼吸却要停止了。
苍音的唇形十分优美,泛出清润色泽,我不知为何盯住看了一阵,慢慢地脸红了。
哪知此时耳边多了一道声音,沉在清晨寂静尘埃里,“好看么?”
苍音漆黑的眼睫半抬,黑曜石一般的眸子,眼角有些笑意的亮光那么轻柔。
我张张嘴,半天才磕磕巴巴出声,“你、你你……”
“你说。”
他低下头,脸朝我脖子那儿亲昵地蹭了蹭,我僵直身子不知道作何反应,他唇扫过我的下巴,烙上一串儿细细电流,“牡丹。”
他唤了一声。
“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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