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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家世代居住于此,每年这时收完了秋,手上又攒些余钱,便会在人多处支摊做点小买卖,如卖烤红薯、茶水这些。
如此一来,就能把每年的过年钱赚出来。
这也是本地人常会用的贴补家用的法子。
只是今年,就在徐家老两口再次准备着花钱置摊时,新娶的媳妇宁氏却有了异议。
“这一年到头,好不容易有了些盈余,说好给我买几匹布子做衣裳,再给我娘家兄弟买点年货的,现下又要把钱去置办什么摊子,那摊子得从早到晚守着,累不说,再说能赚几个钱。”
吃饭时,宁氏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堆,意思便是要徐家直接把钱给她才好。
徐家老两口互相对视一眼,碗里的饭瞬间食之无味。
他们年纪大了,花光积蓄才给家里的独子徐拂烨娶了宁氏这个续弦,因着徐拂烨原配早亡,得了个克妻的名声,好不容易才新娶一个,老两口素来对宁氏很是迁就忍让。
却不想宁氏胸无点墨不说,人又泼辣贪财。
平时爱胡乱做主就罢了,这会连赚钱的营生都不让做,老两口都觉得宁氏眼皮子太浅,但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时,徐拂烨落下饭碗,对宁氏好生说道:“今年娶你回来便用光了家里的钱,手上不剩几个子了,给你买件像样的衣服也买不起,还不如拿去做小买卖。
你不是本地人不知道,咱们这做买卖的多哩,每年家里都能赚上一些,到时候赚来的钱给你添衣买东西岂不好吗?何况,统共就这几天来的外客多,再忙能忙几天。”
宁氏听着徐拂烨说要赚钱给她添衣买东西,嘴上才松了一些,“反正要做买卖你们去,路那么远,还得招呼客人,这么累,我可不干。”
说罢,宁氏兀自吃起饭来,顺便将桌上摆着的碟子里的一点菜全搜刮进了自己碗里。
徐拂烨见状,只瘪瘪嘴,虽是无奈,却什么也没说,三两下扒拉完碗里的饭,就说要去忙着置办去了。
他一走,徐家老两口便也快速吃完了饭,一个说要去地里忙,一个说去洗锅,很快走的就剩宁氏和继子继女。
宁氏自嫁过来眼里手里都没活,她是乐得自在,可偏看不惯继子继女,时不时就要讽上几句,这会见继子吃光了一碗饭,满眼的不快:“要不是养你们几个,这家里何至于过的这么不宽裕。
偌偌还好,吃了饭能给家里干活,你一个丫头片子,也这么能吃,是不是要把家里吃穷啊!”
继女徐娅惶惶然抬起头,正要分辩,弟弟徐偌突然在桌下踢了踢徐娅。
徐娅自知说下去也是自讨没趣,闹起来还让爹爹在其中不好做人,索性当没听到,埋着头吃完了碗底最后一点东西,便借口去喂鸡离开。
宁氏见人走散了,搬了个板凳出门,在门口坐下,盘着一只腿,拿牙签挑着牙,懒洋洋地晒起太阳,无比惬意。
有邻居出门干活时看见她,或是看不惯她这般模样,便酸溜溜地讥讽几句:“呦,徐家娘子又坐着呢,这养尊处优的,不知还以为是哪户人家的奶奶呢。”
宁氏翻个白眼,往地上啐一口唾沫,“陈家的,别自己没福气,就来气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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