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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轮红日自地平线一跃而起,天光大亮,路尽头有人策马而来。
男人约莫二十来往年纪,面容清秀,额下无须,一张脸有些阴柔的美,等到了跟前给徐知忌和丁弃行了礼后,目光所及两人身后的尸山血海,脸色大变,喉头急速的滚动了下,虽未呕吐,可也差不离了。
初次见到这样的场面,这样的表现也算不错了。
消息很快传到了皇宫。
承安帝面色发白,跌坐在龙椅上,一张小脸上有着毫不掩饰的恐惧,自打他登上皇位后,没有哪一日不是胆战心惊的,他那些好王叔们,至今不肯离京,也不肯朝见,自然也没把他当做新帝来对待。
他多怕自己一觉醒来,就成了阶下囚,刀下鬼。
听了太监的回禀后,他喃喃道:“王叔他没事吧?”
徐知忌无事,还能替他多筹谋筹谋,徐知忌若是有事,那么离他的死期也就不远了。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来人,替朕更衣,朕要亲自去城门口迎接摄政王和镇远大将军。”
回去的路上倒是稍稍悠闲了些,徐知忌睡了半路,眼瞅着快到京城才迷瞪着睁开了眼,丁弃靠在马车的车壁上闭目养神,一直脚曲着,手臂随意搭在膝头。
他刚一睁眼,男人就醒了。
“好些了?”
徐知忌点头,迷蒙的睡眸瞬间恢复了清明,他扭动着身体,像是一条蛇一样钻进了男人的臂弯里,将头靠在男人的肩上。
丁弃微微皱眉,刚想说什么,却被徐知忌打断了,“就让我靠一会儿,我怕有些日子会见不到你了。”
丁弃不明白。
“如果给你足够的兵,充足的粮草,你需要多久拿下江南?”
他居然都不问他能不能拿下,而是直接问了多久拿下,丁弃没有直接回答,“那是陈王的封地。”
“三个月够吗?”
徐知忌又问。
丁弃觉得男人的思维太过跳跃,忍不住捏了捏眉心。
“两个月足矣。”
徐知忌偏头看着男人的侧脸,男人刚毅的下颌线上布满了黝黑的胡茬,他伸手摸了摸,扎的人又疼又痒的。
“好,那两个月后再见。”
他说的那般自信,仿佛一切都早已定好了一样,丁弃忍不住问他,“齐王与陈王如今斗的正凶”
徐知忌坐直了身子,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露出一丝高深莫测的笑。
“他们盯着京城,我们便趁机吞了他们的封地。”
两人正说着话,马车外双喜远远看到明黄色的车鸾,路障,“王爷,皇上好像亲自来了。”
“知道了。”
徐知忌唇角勾着笑,复又躺了回去,先前明亮清明的眼眸半阖着,眸色也变成虚弱无助,甚至眼底已经有了泪花。
“算这小子还有点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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