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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陵北执剑从何绣衣身旁闪过,魏桥西脚踏几桌,从上方洞口跟着蹿了出去。
两位同伴已开始动手,何绣衣仍愣在原地,怔怔地望着上方的洞口,她有些意外,怎么会有男人忍心拒绝她的好意。
何绣衣微微摇头,伸手拨开瓦片,拿起压在碎瓦片下的弯弓和箭袋,自语道:“难道我连那些无情的东西都比不上吗?”
碧空如洗,湖面如镜。
廊桥顶,黑瓦上。
上面的视野很开阔,风很暖,景很美,但这四个人却不是在吹风赏景。
“我们好意请你喝酒,你不领情便罢,为何要破坏烟雨桥?”
杜陵北左手背在身后,右手斜剑指着湖面,挡在那人的前方十丈处,冷冷说道。
他的斗笠依旧压得很低,衣襟在风中轻舞。
那人站在原地,左手握着带鞘的剑,没有说话,微风拂动鬓发,遮住了他的眼睛,还是那双忧郁的眼睛。
在他后方十丈处,魏桥西双手各握短刀,密切地注视着他。
两人一前一后,将那人堵在中间,两边是湖水。
何绣衣站在最后方,左手执弓,右手搭箭,箭已在弦,弓尚未满。
她的目光穿过魏桥西,锁定在那人的背影上,心想:“他到底是谁呢?真让人好奇。”
四人站成一线,谁都没有动手。
众人见四人剑拔弩张,纷纷涌到河堤上,遥望着廊桥上的四人,他们从未见过长安三杰同时动手,眼下这个机会自然不能错过。
河堤上站满了人,都在举目关注着廊桥顶上的四人。
云天行与钟婉笙站在河堤旁一块大石上,忽听不远处有一人道:“三个打一个,不要脸!”
云天行转头望去,见说话的正是胡不通,他嘴里一边嘟囔着,一边用小拇指挖着鼻孔,还不时往湖水里弹,附近的人都躲得远远的,生怕他的“暗器”
会弹歪。
钟婉笙转过脸来,朝云天行做了想要呕吐的表情,云天行拍了拍她的额头,笑道:“乖。”
钟婉笙狠狠瞪了他一眼。
“阁下为何不说话?”
杜陵北微微转动剑锋,冷冷说道。
那人像是没有听到,根本不加理会,又拔足向亭台走去。
杜陵北望着那人慢慢走进,双眼渐渐眯起,手中的剑也越来越紧,他尽力控制好呼吸,让呼吸平稳而轻微。
那人的脚步并不重,但他脚下的瓦片却一直在咯咯的响,是松动还是被踩碎了?杜陵北不知,在一个强大的对手面前,分心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他深知这一点。
“恩?”
那人在杜陵北身前两丈处停下脚步,微微偏头,似是在倾听,忽然,他脚下的瓦片尽数崩碎,人已消失在原地,而就在他消失的前一刻,两道寒光在他站立的位置交错闪过。
“消失了?!”
魏桥西大惊,明明已经近在咫尺,那种距离他从未失手,他一向精通暗杀匿形,杀人于无形之中,刚才竟然被他发现了?
“在你后面!”
杜陵北大叫,挺剑冲了上去。
魏桥西刚反应过来,一只有力的手已捏上他肩头,那只手硬如钢铁,紧如铁箍,魏桥西在那只手的禁锢下竟然无法动弹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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