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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
赛蓬语气不悦,“少说这些不吉利的。”
“你替老爸挡过子弹,枪楚弹雨里救了我和你大哥一条命,爸这辈子都记着呢。”
周寅坤冷哼,“可别,都说了根本就没想救周耀辉,是他脸皮厚死贴着你才捎上他的。”
“又不会说话了是吧?”
周寅坤又喝了一杯。
赛蓬看了眼他喝的酒,大概知道他昨天晚上干什么去了。
湄赛小镇上买不到什么好酒,也不知道是因为昨天父子俩的不欢而散,还是只是馋这口,周寅坤才出去折腾一晚上,买回来这样的好酒。
老爷子拿手里的蒲扇敲了敲桌子,“给我也来一杯。
好久没喝这口了。”
周寅坤皱眉:“这度数高,喝什么喝。”
“度数高上了头,也比你老让我上火好。
上回要不是我让你哥去跟孟买政府谈,你是不是真准备跟达拉维那疯子打到底?你小子有几条命能这么折腾?”
周寅坤不以为然,他看了眼右手手腕上戴着的东西,“有这个怕什么。”
手腕上,是母亲何京婷亲自去庙里请的佛珠,亲手串成,又请高僧开光,又奉在佛前虔诚祈祷四十九天,最后才戴在了他的手上。
这一戴,就再也没摘下来过。
周寅坤从来不信这些,不过也确实有巧合存在,比如戴上这串佛珠之后,他几次都跟死神擦肩而过。
看到那串佛珠,就会想到何京婷。
那是一个极度美丽又极度倔强的女人,她这一辈子都活得恣意狂妄,即便最后跟赛蓬关系闹僵,也始终不曾低下她高贵的头颅,说过一句软话。
能让这样的人虔诚地跪在佛前祈祷的,也就只有她的儿子周寅坤了。
看到佛珠,赛蓬自然也会想到那个女人,只是他却没有多说,换了话题:“吴邦其的事,我跟你大哥说了。”
周寅坤摸着那串佛珠,低着头,夜幕中看不出神色。
“爸。”
他这么叫了声。
然后又倒了一杯酒。
赛蓬侧过头来看他,但周寅坤的视线并没有看赛蓬,而是看着对面隔河相望的缅甸,那个他们父子曾一起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
刚倒好的酒周寅坤没有喝,只是手指慢慢摩挲着酒杯边缘。
“周耀辉能做的,我都能做。
他不敢的我都敢。
你想要什么,我也全都能弄来。
可是他要什么你都给,为什么我要的你就是不肯?”
这句话,亦是周寅坤第一次当面问他。
赛蓬并不意外,他望向对面同样的地方,声音平静:“坤,你想干什么都行。
但毒的生意,永远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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