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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脚还没踏稳呢,听见外面撕心裂肺一声喊:“争先啊!”
是叶爷爷的声音。
阮林拔腿就往外跑,阮争先挂上鞋也跑出去。
许虎成从地上起猛了,脑袋晕了下,他没管,冲出去的时候,看到快递员小陈着急地指着楼上。
阮争先喊了一嗓子:“怎么了老叶?”
叶爷爷没在窗口,不知道在屋里干什么,声音忽远忽近:“怀邈姥姥,晕,晕倒了。”
阮林和许虎成对视一眼,抬脚就往楼上跑。
屋里,齐奶奶的头耷拉在沙发靠枕上,叶爷爷双手不知道该往哪儿摆,无措地停在身前,想碰老伴又不敢。
看来上回他自己晕倒,没有给他长什么经验。
叶爷爷起初给季怀邈打了个电话,没打通,应该在飞,然后他就开始叫唤。
还好老街坊这会儿都在家,看见阮林和许虎成了,他都快飞到楼顶的心可算有点着落了。
“扣子啊,这,这怎么办啊?”
叶爷爷声音发了颤。
阮林喊了两声“七奶奶”
,没有回应,他摸了下老人的脉搏,沉声道:“去医院。”
阮林背过身,想背起齐奶奶,齐奶奶挺胖,许虎成上前拦了下:“我来背,你下去叫车。”
“那你稳着点。”
阮林看了眼许虎成,飞跑着下楼。
下去之后,阮林看见顾唯振从警车里探出头,说:“走,我送你们。”
撒币事件之后的这天,季怀邈的飞行工作,总感觉不大顺利。
第二段落地之后,季怀邈就得到消息,下一段流控,要延误。
同机机长叹了口气:“越着急越不赶趟啊真是。”
季怀邈摸出手机,一打开,又是未接电话,又是一长串姥爷发的语音。
他皱起眉头,面色沉了下去,机长没听见他接话,看了他一眼。
“出什么事了?”
季怀邈抱歉地冲他点点头,说:“家里可能有点事,我回个电话。”
季怀邈按了通话键,姥爷那边几乎是秒接。
姥爷说了好半天,声音老大,季怀邈好像听明白了,又好像没有。
季怀邈慌了神,他站在舱门边上,紧紧抓住了扶手。
他吸了口气,告诉自己这种时候,要冷静。
他耐心地说:“姥爷,你慢点说,姥姥住院了?”
“怀哥,是这样的,七奶奶下午晕倒了,送来医院了,现在在输液,人已经醒了。”
是阮林的声音,清凌凌的。
季怀邈跟着回笼了理智。
“什么原因啊?”
季怀邈问。
阮林停顿了下,说:“初步判断是脑动脉粥样硬化,具体情况还得再做检查。”
“粥样硬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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