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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烯年松了口气,也是,和家人一起住的话肯定就不会大晚上的带人回家。
然后他就听到了许骋说,“不过黑灯瞎火的,问我家里有没有人,你想干什么。”
何烯年心里一个咯噔,本来就藏着点秘密,此时险些以为被看穿了,转头看憋着笑的许骋,才反应过来许骋在逗他。
何烯年暗自松了一口气,稳定了心神,然后才用没什么起伏的语气说,“骋哥,你睡傻了?”
叮地一声电梯门打开,许骋带着笑的声音说:“这不是怕你入户打劫吗,我手无缚鸡之力,只能任你宰割。”
这对话听起来像极了调情,许骋是有意为之,何烯年雾里看花,谁也不清白。
进门之后许骋从鞋柜里拿了双拖鞋给何烯年,自己换好鞋之后去厨房洗手,何烯年把外卖拿进了厨房。
许骋接过之后就把人赶出了厨房,“你出去等一下,我来就好。”
何烯年想帮忙,被许骋拒绝了,“就热个菜哪儿用两个人,你可别寒碜我了。”
何烯年也没有执着,于是走出了厨房。
主人还在厨房,他一个客人也不好到处走动,何烯年打算就坐在沙发上等着。
许骋像是猜到了他想什么,在厨房扬声说:“我家就我一个人住,你不用拘束,你可以随便走,看电视电话遥控在电视下面的柜子里。”
何烯年应了,去拿遥控打开了电视,随便放了个嘻嘻哈哈的综艺让屋子不要太安静。
许骋的房子是一梯一户的那种,电梯直接就通到了家门。
房子的装修看起来完全就是那种拎包入住的精装修风格,干净、整洁、没有人气且带着一种批量生产的温馨风。
阳台倒是很大,而且楼层足够高,能看到远处绵延的路灯和霓虹。
许骋很快就把菜热好端上了饭桌,出来的时候看到何烯年站在阳台吹风,于是走到阳台问他要不要把菜端到阳台吃。
何烯年哪有这么娇气,摆摆手,走了去饭厅。
何烯年吃得很快,想快点吃完然后赶紧离开,让许骋多睡一会儿。
许骋被他的速度吓到了,“吃慢点,我不差这十来分钟睡。
而且明天我不用去画廊,可以睡一整天。”
听他这么说何烯年才放慢了速度。
吃完饭,何烯年本来想离开了,但是许骋没有如他愿,他去开了一瓶红酒,给两人分别倒了一小杯,“喝一点,可以助眠。”
许骋没有给他拒绝的机会,直接倒了一杯酒放他面前。
两个人就随意拉了张垫子垫着坐在阳台的地面,然后席地而坐,小口小口地喝着酒。
南城秋天的夜晚是很舒服的,风很凉爽,抬头能看到不少星星。
他们没有聊工作,也没有聊舞狮。
许骋跟何烯年说了他自己。
许骋说自己在加拿大长大,上小学了才去北京读书,本科毕业后又去了英国深造策展和艺术。
说自己刚去北京上小学的时候因为普通话说得太烂了,被其他小朋友嘲笑口音。
何烯年听到许骋说他上大学的时候一个理科生非得选了个汉语言文学的专业,普通话还考了个一甲的时候笑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这人的好胜心也太强了吧。
说他父母一位是画家,一位是策展人,两位恩爱得很,根本不管儿子在地球的哪个角落流浪。
他是今年年初受易氏的邀请才从北京来到南城,他说他对这个城市很陌生,来了大半年了,除了回家,就是去画廊,尽管这样,他还是喜欢这个城市。
许骋说:“这里很温暖,比我呆过的任意一个城市都要温暖。
大家做什么都是慢悠悠地,好像一点也不着急。”
许骋一点点把自己剖开,让何烯年了解他。
他并不奢望这样就能换来同等的对待,何烯年看起来藏起了很多不想让人知道的消极。
最后,许骋在夜色里对何烯年说:“烯年,你有空带我看看这里吧,我还没来得及好好了解这个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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