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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方琼瞪着黎万山说着,不知道想到什么,她脸上怒气加重:
“你也是,早上彭芳那娘们说那么一通话,你都不知道骂回去,要老娘在家非得撕了她嘴!”
提起这事黎万山也窝火,“我一个大老爷们怎么和她吵,又不是她男人季海翔站我面前。”
“呵!
被人指着鼻子骂女儿聋子结巴,乞丐了,还想着自己是大老爷们呢!”
“妈,这事也怪不了爸,彭芳那女人就那个德行,赶明儿我和庆美想法子讨回来就是了。”
何丽娟见势不对,担心老两口又吵起来,她赶紧出声劝。
常庆美也忙接话:“是啊,妈,今儿晚了,我们先弄饭吃,菁菁早上走得急,没带饭,还不知道中午吃的啥呢。”
“我们去做饭。”
申方琼轻吸口气,她没再理黎万山,手撑着膝盖起身,喊了两个儿媳妇和她一起去了厨房准备晚饭。
家里女人一走,黎志军把揉成碎渣的烟扔烟灰缸里,起身淡淡说一句:“菁菁答应了,可以见见,但另外的,您最好别再答应太快,等我这边全部调查清楚,不然我不说什么,老三那里也会闹起来。”
径自出去了。
黎万山满脑子都是老妻骂他的话,他没心思搭理儿子,端了茶几上的搪瓷茶盅狠灌了几口冷茶下去。
他最近上火,早上泡的苦丁茶,冷了后别有一番苦,苦得他直咂嘴,喝得急还呛了两口。
黎河洋从外面悄悄进来,看爷爷那边没注意,赶紧一溜烟上楼去了黎菁房间。
“小姑,干嘛呢?”
房间门没关,黎何洋身子歪靠在门边,头探进屋,笑嘻嘻一声。
黎菁在收拾屋。
她东西多,喜好还杂。
衣服鞋子,包包,占满了屋子里的几面墙和边边角角,喜欢的各色各样发箍发夹发绳发带堆满了她整个梳妆台,还有满床都快没地方睡的各种毛绒娃娃,一进屋感觉进了杂货铺,看得人眼花缭乱。
黎菁早上睡过头,醒来后她蹬掉薄被,匆匆洗漱好换好一身衣裳就下楼了,屋子半点没收拾。
这会儿衣柜,鞋柜,梳妆台上到处是她早上找东西翻乱的痕迹,晚上她睡觉不老实踢掉的毛绒娃娃散落在床上地上甚至床底。
跟被打劫了一样。
大夏天,一进屋看着这样逼兀杂乱的环境只感觉憋闷还热。
黎菁自己也看不过眼,她都没空去想先前楼下的事,大包小包一放,赶紧收捡起这满床满地的娃娃,衣服和鞋。
“你先前大门口想和我说什么呢?”
黎菁把最后一件扒拉在外面的衣裳拿竹衣架挂好,关上柜子,她扭头看一眼门口的黎何洋问他,想起什么,她要移开的视线倏然转回他:
“还有,我爸,你爷爷怎么知道我动了天赐的存钱罐的?”
“这个啊,那个”
黎何洋抬手抓抓他带点自然小卷的冬菇头,一脸心虚,他一步一顿进屋,弯身捡起床角一个侧卧小熊猫,轻轻抓揪两下上面的熊猫耳朵,像是找到点底气,牙一咬开口了。
“小姑,这事不能怪我啊,你不知道,我下午回来的时候,你爸,我爷爷他发了多大脾气。”
“我刚进门,一个搪瓷缸子直接砸地上了,看着我就刺:‘这又是从哪个垃圾堆回来了?没出息的东西,让你去学技术不去,成天外面鬼混,现在倒好,捡破烂去了!
不成器的狗东西,还带你小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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