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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察觉到何烯年应该是喜欢自己的,但也听得清他说话时压不住的鼻音,何烯年刚刚的害羞是真的,但是他的拒绝和为难也是真的。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何烯年会为难成这样。
他不了解何烯年,他以为只要彼此喜欢,那么他就有很多很多的时间去让何烯年把自己藏起来的消极展现出来,他愿意倾听和治愈何烯年的伤口。
是他自私了,也是他自以为是了。
他把商场逐利的毛病带到了感情上,在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也唯结果论。
他喜欢何烯年,却不愿意先花时间了解这个人,听起来多矛盾。
最可恨的是,许骋对何烯年的悲观和消极并非一无所知,明明那天在丰年狮馆,还有刚刚他一个人抽烟的时候。
明明一切早有端倪,而他只想着一步登天。
呵,本末倒置,愚蠢至极。
许骋嘴皮子很利索的,起码身边的人都这么说,和他说话很少会出现尴尬或者没话说的情况。
但是此时此刻,他确实找不出任何一句合适的话缓解气氛,一向灵活的脑子和嘴皮子卡了壳,他维持的体面摇摇欲坠。
许骋此刻只想抱抱何烯年,跟他说,不用对不起,也不要难过,想问问他为什么明明喜欢却要拒绝,但他已经没有资格这么做。
也许在他表白之前他是有机会的,但他一句话说出来之后亲手把自己的路堵死了。
他对何烯年此刻展露的脆弱只能选择当一个旁观者,然后自顾自心疼和懊恼。
最后何烯年稍稍平复了心情,他站了起来,依旧是垂着头,躲闪许骋的视线,但许骋还是瞥见了他发红的眼角。
这一抹红此刻不再诱人,只给许骋留下一丝心痛,也提醒着他的急功近利。
“骋哥,我该走了。”
何烯年转身走进了客厅,脚步匆忙甚至还有点踉跄。
许骋迅速反应过来,大步跟在他身后,抢在他开门之前按住了门把手,“我。
。
。”
最后的理智尚未灰飞烟灭,他把“送你回家”
几个字咽了下肚子,打了个磕绊继续说:“我给你叫车。”
边说边在手机上调出打车软件。
何烯年被许骋挡着,不敢越过他去开门,甚至后退了一小步,“不用了,骋哥,我自己叫车就好。”
许骋依旧看着手机,没有看他,“已经叫了,还有五分钟。”
何烯年没有再推拒了,只是道了声谢,又说:“麻烦你了。”
这种客气和疏远更甚于他们刚认识的时候,许骋又被刺痛了一下。
他们俩干巴巴地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谁也不看谁,空气中的尴尬如有实质,几乎让两人都喘不过气来了。
直到司机打了个电话给许骋才打破这种沉默。
许骋几乎是在电话响的瞬间就接了电话,开了门给何烯年。
他本来想送何烯年下楼,但是转念间还是作罢,只是叮嘱他到了记得跟自己说,何烯年也应下了。
何烯年浑浑噩噩地到家,愣愣坐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要跟许骋说一声自己到家了。
他刚打开微信,许骋的电话就打过来了,何烯年连忙接了电话。
许骋单纯就是担心,他看打车软件已经停止计费的页面,等了十分钟,还没收到信息,才打了个电话过去想确认一下何烯年是不是平安到家了。
电话接通后,何烯年没等许骋开口就连忙说:“骋哥,我到了。”
许骋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到了就好。”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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