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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阿娘真的在家。”
许一旬比着发誓的手势说。
薛吉回过神来,脸上绽放出笑意。
他匆匆拜别了二人,朝着自家屋子的方向跑去。
“你可真是心善,见到哪家孩子落难都得搭救一把。”
许一旬寻了一阶台阶坐下。
娄简看着远处的灰云叹气:“能救一个是一个。
没有哪个孩子愿意瞧见自己的阿娘做娼妇的。”
“可阿吉没了阿耶,难过的日子还在后头呢。”
许一旬托着脸颊,一贯单纯的眼中竟露出伤感来。
“薛毅……哼。”
娄简冷笑道,“他那卖儿卖妻的阿耶,活着倒不如死了。”
“为何这么说?”
“我也是听街坊四邻说的。
阿吉的亲娘红杏出墙,所以薛毅一直怀疑阿吉不是他亲生的孩子,平日里喝醉了赌输了,便逮着阿吉就打。
我瞧过他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
“这薛毅真不是东西,婆娘孩子都往死里打!”
许一旬愤慨道,“那乔倩身上也是如此。”
“其实薛毅喝醉酒打人是由来已久的事,怕是阿吉的亲娘也是受不了日日被毒打,才会逃跑的吧。”
“你说这样的人是怎么娶到媳妇的,还两个?”
“女子的婚姻大多由不得自己。
家中若有兄弟,多半是被当做物件用来‘买卖’换取钱财贴补家里;放在像林思思那般的商贾之家,成婚最多算作联姻。
他们只知满堂结彩,却从未有人问过这些女子是否愿意。”
“那乔倩是……”
“乔倩不是本地人,是隔壁州城里的。
家中是佃户,前些年收成不好,弟弟要娶弟媳,就把阿姐卖了换钱。”
娄简靠在廊下,“听邻舍说,她婚后用过许多法子求子,但一直没见动静。”
“薛毅这混蛋,还是断子绝孙的好。”
许一旬比着拳头朝着空气霍霍。
眼前忽然多了两名官吏,带头的问:“请问哪位是娄先生?”
“在下是。”
娄简上前。
那人笑意盈盈:“在下仇海,岑州长史。
娄先生,顾刺史有请。”
顾朗华虽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莽夫,但也拗不过盛诗晚的固执。
从夏惊秋那里出来后,盛诗晚去拜会了顾朗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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