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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盛昔陶朝他打招呼,只听那大个儿一嗓子先声夺人。
“你去哪儿了!”
盛昔陶见他慌慌张张的模样,下意识指了指身后:“……山上。”
果然是上山了,陆曜山听罢脸色难看,归海虽然没有直接告诉他盛昔陶的去向,但提了几个关键词。
说他拿着剩下的韭菜猪肉饺子和一把香烛出了门。
明眼人当下就知道他这是去做什么了,合着饭桌上的话又是哄他的?
外面的天阴森森的,眼看就要下大雨,陆曜山二话没说立刻跑出了寺院。
他心里忐忑极了,对于下雨的山林,他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惧。
好在不等他上山,半路便瞧见一个细瘦的人影拄着根棍子从小道中拐出来。
陆曜山认出那张熟悉的脸,冲过去时的语气重了些。
不过在发现盛昔陶的衣服和裤腿上全是泥泞时,又迅速软下语气问:“你摔了?”
盛昔陶一脸庆幸:“差点儿。”
他对陆曜山举起手中那根棍子,遗憾地说:“只是伞折断了。”
原来那歪歪扭扭的拐杖不是树枝,而是一把伞。
眼下这老旧的黑伞已经只剩下了半截残躯,上端的伞面已经不翼而飞,瞧着十分可怜。
陆曜山叹了口气,上前道:“让我看看。”
盛昔陶把伞递过去:“喏。”
陆曜山:“……我是说你……”
听到这话,某人却站在原地收回了伞,盛昔陶没有上前,似乎嘟囔了一句“我有什么好看的?”
然后他望了眼飘近的乌云,突然急急地往寺里走:“雨要大了,赶紧回去吧。”
陆曜山见他自顾自地说完又自顾自地跑了起来,矫健得像奥运冠军似的,登时一口气卡在喉咙难以发作。
得亏他担心的要命,这家伙却一点都不领情。
跑回寺里,大雨已经下下来了,两人身上水迹斑斑。
大殿门口的屋檐下挂了两条毛巾,归海师父已经不见了。
盛昔陶顺手拿起毛巾擦了把脸,外面的天色已经黢黑,雨声哗哗的如同湍急的水流,看样子是要进入梅雨时节了。
陆曜山拧着衣服下摆的水,抬头见盛昔陶侧着脸看向外面,他浸满水的领子湿哒哒地塌了下来,露出一片光洁的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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