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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怀疑这伙赫颐杀手的幕后主使人,乃兴国太子?”
前桥并没有确切的证据,但面对诸多迹象和巧合,她相信这猜想接近真相。
如果证词中包括太子指使阻碍赈灾的隐情,老月豺去兴皇面前检举揭发,不仅能一雪前耻,也可大撼太子根基,他势在必得。
而太子不会眼睁睁看把柄被竞争者握在手中,一定在其回敏都途中百般阻挠。
老月豺就是在赌,赌对方的自乱阵脚和孤注一掷,让自己获得更多有力证据。
这场兄弟阋墙的戏码,她要怎么插手比较好?
帮老月豺护送证据进敏都,能把太子扳倒吗?扳倒了太子对荆国更好还是更坏?前桥反复思索,也判断不出怎么做有利,施克戎不知内情,还在纠结于老月豺的身份。
“那封信笺落款‘征儿’,与三皇子的‘徵’字发音相同,字却不同,会否只是巧合?”
他道。
“可能是通用字吧?”
前桥道,“况且他认得赵熙衡,谈及此人言语甚是轻蔑。
若是皇室以外的人,敢对皇子这般不敬么?”
施克戎一愣,继而笑了:“这……若是别的皇子,自然不敢不敬,可二皇子不同,他不仅是少年质子,后又嫁入我大荆,无法继承赵氏皇族香火,也有悖兴国民情。
因此不难想见,兴国对他敬意寥寥。”
前桥撇撇嘴,想到从前赵熙衡总说荆国坏话,鼓吹母国,可这也没有换来接纳,反而是荆国对他态度更温柔友善,也真拿他这个“郡卿”
当一回事。
自从经历被休风波,他得了个“三城郡卿”
的诨名,在荆地位随之急转直下,现在谈起他来,荆国民间也是戏谑居多了。
这怪得了谁呢?谁叫他以怨报德、两面三刀来着?报应,前桥只能说是报应。
“若真如您所料,他就是三皇子本尊,您有什么打算?”
施克戎又问。
打算么?
前桥本恨透了老月豺,想拿到解药就先下手为强,把这一路的仇清算干净,可他若真是兴国皇子,报仇的性质就复杂了。
“我自然想让他吃苦头,可又不愿掺合进他们兄弟的内耗中,万一热闹没看成,倒引得他们‘外御其侮’,就不好玩了。”
她微微一顿,问道,“你江湖经验比较多,如果你是太子的手下,要怎么阻止老月豺带证人回敏都?”
“若是属下的话……”
施克戎看向远处。
老月豺的问讯室门口,捕快还在兢兢业业站岗,他望之喃喃道,“若是属下见同伴纷纷落网,必定心生疑惑,从前对方拿赫颐杀手束手无策,为何最近捷报频出?如此高调夜间出行,为何不怕劫囚、胸有成竹?若说没诈,属下不信,若说没高人指点,更是不信。
“
前桥眉梢一挑,照他的说法,好像敌人能推测出老月豺留有后招,而他就在人家眼皮底下玩弄心计,当下觉得好笑,又问道:“有所怀疑,又将如何应对?”
“将计就计。”
施克戎道,“对方既然做好准备应对劫囚,不妨如其所愿,派出一小队行动。
不求成功,甚至可佯败,重要的是试探对方人数和战术,摸清底细。
“待试探完毕,对方自以为成功御敌,难免大意自满,此时再调配人手,针对薄弱处一举攻破,是更稳妥的方式。”
老月豺带着囚犯,目标更大,对方要想组织多次进攻并非难事。
前桥突然想到,自己既想给老月豺教训,何必亲自动手?倒不如把刀递到他哥哥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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