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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前桥吃完早饭,成璧还没从宫里回来。
按说他缺席了四年,还敢只身一人面见长官,也是头铁得可以,不知此时是否正在遭受批斗。
既然成璧迟迟未归,梁穹便建议前桥去翼亲王府探望魏收。
这既是应走的过场,手中这份寡郎宅地契更有魏收的不世之功,如此想来,去探望的动力就盖过可能撞见安吉的别扭。
翼亲王府由外至内一片肃然,从气氛就能看出,魏收这次面临的问题不小。
他大哥魏放也从建州匆匆赶回,管家迎她与梁穹进去时,翼亲王一家四口正齐聚一堂,神色都十分古怪。
“公主、庶卿还特意来看我,让你们见笑了。”
魏收靠在床边,疲惫的脸上写满了“颓废”
、“厌世”
和“出家算了”
。
他身边的翼亲王眉头上有一道很深的折痕,魏放捋着长髯忧心忡忡,安吉脸色阴沉得能滴水,几人像是刚刚争吵过。
当着前桥的面,这家人还算收敛,寒暄中试图营造一些和平的气氛,可说着说着就藏不住分歧,火药味儿又蹦出来。
“北毅侯那家女子,我本来就没看上。”
魏放对弟弟道,“她与你也不般配,只因双方母上觉得年纪相合,便有了一纸婚约。
她现走了,这也是你二人缘分未到,你何必出家自苦?”
魏收还没说话,翼亲王就拍桌子道:“婚约怎叫不般配?先皇在时,还让圣上唤北毅侯‘外姊姊’,收儿配她家女儿,难道还委屈不成?”
魏放面对强势的母亲并不退缩,道:“收弟这婚约是如何结下的,大家心中都有数。
只因连着两任未婚妻去了,怕收弟落了闲话,便着急把他嫁给她人,敢问母亲,这女子与收弟见过几面?心中有他几分?”
翼亲王怒道:“儿大由娘,这是自古至理!
为娘为收儿着想,为他说个门当户对的亲事,有何不对?难道要让收儿像你一样,沦为世人笑柄吗?”
魏放不就此事与母亲争吵,转而对魏收道:“收弟,你不必为外间言论急嫁。
能遇见喜欢的女子,等上几年又有何妨?若执意与不称心之人共度余生,每日都将是煎熬。
你不信,且看父卿就知道了。”
宋卿是魏放心中的刺,上次他就不满于宋卿被翼亲王不闻不问,现在更是借题发挥,将翼亲王气得不行。
“我怎生得你这逆子出来?怨你父卿不曾好好教你,净学那些兴国娶妾陋俗。
我让收儿为未婚亡妻服孝,你不帮我劝他,却教他动歪心,悖风化!”
她骂到兴头上,转而变成无差别攻击,“我造了什么孽,怎生出你们这群倒霉孩子!”
原本一言不发的安吉被卷入战争,“啧”
一声不悦道:“我怎么啦?我是让您丢人了,还是有悖风化了?当初我也不赞成二哥这么快缔结婚约。
就算去了妻主又如何,皇舅爷送走四任妻主,不也好好过来了?”
翼亲王道:“国朝三百年来就出得一个皇舅爷,除他以外,你还听过哪个男子是不从一而终?皇舅即将九十大寿,收儿还是别去了。”
安吉呛声道:“二哥纵然去了,皇舅爷也不会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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