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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桥不懂她的意思:“哦,野生的玩具出现了?”
“唉,我的错,总忘记你失忆了。”
乐仪解释道,“这东西是我们的。”
“我们的?”
前桥莫名其妙。
乐仪翻着白眼似在思索:“好像那次是太师的藏书楼晒书吧,圣上打发你我同去,‘受戒’兼做苦力。
我们回程途中赶上庙会,看中了匠人手作的小玩意儿,便不重样地买了几个送朋友。”
她幽幽地数着,“你我是头一次来,梁庶卿、收哥、安吉、筠郎更不用说……它出现在此,只能是‘那个人’的。”
“那个人”
?
饰品早已蒙尘褪色,破旧家具周围是一片空洞单调,这突然与记忆中的某件事对上了号。
前桥问卯卯道:“这里是思嫔的旧居?”
卯卯一愣:“我不知思嫔住哪,印象中她惹怒圣上,由妃降位为嫔,迁居冷宫,直到过世都未被赦免……或许就是在这里吧?”
乐仪还不知思嫔是谁,前桥解释道:“就是赵熙衡的母亲。”
乐仪立马奇道:“他母亲住冷宫?从小眼高于顶,什么都看不起,我还以为他出身不错,最起码有个陈贵妃那样的母亲呢。”
大冤种当然要让没根基的来当,如果出身不错,怎会送到荆国求和了?少时在邻国做质子,长大后为太子背黑锅,赵熙衡怨不得谁,毕竟比起皇后嫡子和闺蜜传人,他根基简直差得太多。
乐仪在长吁短叹中继续探秘,不一会儿就有了新的收获,只见她从床底灰堆中翻出个旧箱子,纵然箱头挂着把铁锁,都无法挡住南郡大力神的探秘步伐,手握锁头蛮力一扯,竟将搭扣拽变了形,随着她继续发力,箱口就这么被生生拽豁了。
卯卯慌道:“郡主,这不好吧?”
乐仪一边发力一边道:“怕什么?它的主人又不会回来了。”
的确,无论是原主人还是现主人,都不会回来了。
那旧箱子终于在乐仪不懈努力下敞开了盖,内容之物随着飘起的浮灰露出,放在最上的竟是几件少年身量的衣物,用料讲究、缝纫细致,只是崭新得好像从未穿过。
赵熙衡的话重现在前桥脑中,他说“母妃”
曾为他做衣,不知他身量,做小了,看来这箱子中就是被他收拾起的母妃遗物。
将几件衣服拿出后,便只剩些零零散散的小玩意了,早就暗淡的珠宝首饰、几乎没被使用过的脂粉匣、一把崭新的头梳……曾经孕育过皇子的妃嫔,遗物竟少得如此可怜。
乐仪接着往下翻,从七零八碎的最下方拽出一封信笺,那外头分明写着“熙衡亲启”
四个字,乐仪面色古怪,啧啧地将它递给前桥。
“真是胆大包天啊。”
她轻声叹道,“这东西可留不得,带走毁了吧。”
前桥见之也头大,感慨赵熙衡和魏留仙真是一模一样,但紧接着,她就发现手中的信乃挂羊头卖狗肉,内里盛着的并非她的手书,而是字迹不同的两份纸。
——
那封长信内的字体工整稚拙,前桥越读越是心惊。
信中提及远沙府季氏、京都瑶歌楼,分明与陆阳踪迹吻合,似乎是监视陆阳行动者递回的消息。
她迫切想知晓这封信到底给了谁,直到一句“请旨东宫”
入眼,方知这是专供太子的汇报。
它为何出现在此,被赵熙衡收藏好?是狼狈为奸的两人共享了情报,还是赵熙衡偷来的?前桥想不通,又展开另一迭纸片,立马认出是赵熙衡的字迹,潦草而匆忙地记载了很多地址和姓名,笔画粗细不一,似乎书写的时间和所用工具都不尽相同。
可这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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