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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生忙碌一整晚,第二日顶着两个黑眼圈,把竹制的前卫“胸罩”
送来给她。
前桥在子昂身上比划了肩带和背带的长短,又让宁生根据身型微调,总算是贴合了。
将此物衬在里头,穿上外衣,罗子昂的乳头虽然保住,但胸前微微撑起两处,竟然显得玲珑有致。
前桥咂摸着嘴叹道:“别说,子昂……你没准儿适合女装。”
她是个行动派,话刚出口,就要将自己衣裙借给他穿。
子昂骨架大,宽松的外袍在他身上包裹紧实,除了屁股不够丰满外,倒真有些妖娆味道。
前桥又将他发冠拆了,黑发披下,松松挽成发辫,再拿胭脂在他唇间一点,眼中竟活脱脱一个娇艳美人儿。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她丝毫不怀疑自己的性取向,却也有冲动想采撷那张柔唇上的殷红,于是噙着笑付诸行动。
子昂柔顺地迎合她,将淡淡的胭气渡进她唇舌中,不知为何,她已百炼成钢的面皮儿竟然有些发烫。
明眸善睐,朱唇皓齿,面前的人仿佛是子昂,又仿佛不是。
她浅尝新鲜滋味,捧着那张脸如同瑰宝,一边给他梳妆,一边啧啧称奇。
独享美丽难免孤寂,前桥又叫大家集合,领着子昂挨个显摆。
众夫侍竟然不觉奇怪,反而一个个微笑以对。
“罕有男子能穿出女装韵味,”
梁穹叹道:“记得放哥儿年少时,也曾以女装惊艳京都,长开些后,就没这神韵了。
像子昂这般成年还能做此装扮者,当真少见。”
前桥意外至极:“啥?魏放也曾穿过女装?”
梁穹点头,回答得何其自然。
“每年四月初‘豆蔻节’,未成年男子以女装示人,攀比身段容貌,是荆国自古民俗。
男子小时都有此种经历,只是成年后身型愈发粗犷,大多再难驾驭女装了。”
好嘛,还有这习俗?前桥问道:“所以你也穿过?”
梁穹点头,又问何缜和成璧道:“不知西部有无类似习俗?”
两人相视而笑,一个点头,一个摇头。
“我从小穿女装就不好看,恩师和师姐曾为我打扮两次,都放弃了,‘豆蔻节’我是从来不敢参加的。”
成璧道。
何缜则笑:“我小时很瘦,穿母亲的裙子还宽绰。
那时觉得母亲送的衣裙好看,过了‘豆蔻节’也不爱脱,几个卿叔哄我穿了半月之久,还找画师为我画像。
画旁题字并非我的名字,写做‘何思娖’,我问母亲,她说娖为谨意,她若有个女儿,想给她起名‘思娖’来着。”
梁穹咂摸着这个名字,问道:“思娖……这也是你的‘闺中名’吧。”
何缜称是,梁穹对一脸懵的前桥解释道:“期盼生女孩的母亲若得了男儿,也会给他起个‘闺中名’,一是盼再得女儿,二是女名贵重,得真嫄庇佑,少女不易夭折,若给男孩起了‘闺中名’,可护佑男孩平安长大。”
前桥唯有接着点头的份儿,这民俗倒是大开眼界。
荆国重女轻男的风气之下,男子小时倒都有一段穿女装的童年回忆了,看来喜欢打扮子昂不是自己变态,而是入乡随俗。
她极富想象力的头脑瞬间给面前几人挨个安上女装滤镜,看过一圈后得出结论:其他人就算了,还是子昂最合适。
如此一来,女装也不必换掉,接受子昂的“假胸”
亦不在话下,何况这样对他康复有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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