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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伙还真是会钻营,店铺还没开张呢,就已经备好了保护伞。
吴典用想要借丁巫的势,立刻换了一张嘴脸,把商行目前遇到的麻烦说了一遍,“……丁老板,如今我们两家店铺是邻居,得互相照应啊。”
丁巫拍着胸脯,大包大揽,“那当然,一点小事而已,我这就随着王老板一起去顺天府衙门走一趟,定不会让王老板受一丁点委屈。”
说了半天,教主还是得走一趟。
吴典用词穷了,只得上楼,把目前局势告诉了教主赵全——赵全对外用的化名,将名字“全”
拆开了,叫做王仁(人的谐音)。
赵全自从十年前靠着给俺答汗带路攻打京城后,得了丰厚的奖赏——主子吃肉,还得狗分一块骨头呢。
赵全靠着“骨头”
作为本钱,四处开店敛财,顺便收集大明的情报,送给俺答汗邀功请赏,以稳住靠山。
什么白莲教“普度众生”
的教义都是口头上喊一下,愚弄教徒。
自古邪教最终要的只是生意,所有冠冕堂皇的教义,细细翻看,字里行间不过是“敛财”
二字。
赵全从窗户缝里看见丁巫和武都头正在楼下客堂里谈笑风生,关系很好的样子,“这个丁巫还真要钱不要脸面了,和武都头一介武夫称兄道弟,打的火热——能屈能伸,我很是欣赏他啊,有点意思了。”
吴典用问:“教主,现在该怎么办?”
赵全说道:“咱们的银票绝对没问题,怕是外地的香水商人故意讹诈,或者银票真被调换了。
倘若我一味推脱,好像我心虚似的。
我跟武都头去一趟顺天府衙门,有丁巫伴随,推官不会为难我。”
顺天府衙门在大兴县城内,路途遥远,武都头骑马,丁巫坐上了赵全的马车,马车里有冰,凉爽宜人。
吴典用试探着问道:“丁老板方才说的朋友,是不是汪二少?”
丁巫当然知道市井街坊里盛传风流俏寡妇梅开二度、北城四害汪衙内成为其裙下之臣的谣言。
丁巫点头,“正是,我们是邻居,汪二少经常来我家里……串门。”
其实就是蹭吃蹭喝。
赵全,吴典用:是来你家找你妹吧!
当然,看破不说破。
靠妹子的裙带关系从流放地来到京城、还能立足做起药铺的生意,吃妹妹的软饭,也是一种本事,不服不行。
赵全说道:“今天过堂之后,我做东请吃饭,想邀请丁老板、丁老板的义妹魏大夫,如果可以的话,丁老板可否叫上汪二少?就在湖畔酒家,包个大画舫,请上红袖招最红的姑娘歌舞助兴,边吃边聊,未审肯命驾否?”
赵全觉得,魏采薇一连倾倒两个高官子弟,一定爱好风月、懂得风月,不是那等溜溜捏捏放不开的女子。
汪衙内既然毫不介意魏采薇跟过他的上司陆统领,魏大夫经历的过的男人,加上死鬼丈夫,至少有三个男人,这说明汪衙内就是喜欢有经验的女人,什么贞洁节操都不在乎了。
所以除了红袖招的歌舞,还得请几个长的英俊的男妓来伺候魏大夫。
赵全想着快点脱身,就得舍得钱财,借用丁巫的保护伞避避风头。
丁巫不就是靠义妹和汪衙内么?把他们两个伺候好就行了。
丁巫爽快的答应了,笑道:“既蒙宠招,敢不趋命?我正想好好结识王老板这样到处都有产业的豪商,向王老板取取经,学的一鳞半爪,也够我受用一辈子了。”
赵全谦道:“哪里哪里,还是后生可畏啊。”
两人互相吹捧,等到了锦衣卫衙门,俨然是一对忘年之交了。
到推官那里过堂,赵全按照丁巫教的那样,述说他开店八年从无官司的信誉,并连连质问香水商人,银票有无离开过视线,为何上午拿到银票,下午才去兑银子等等。
香水商人支支吾吾的说道:“因遇到了熟人,去酒楼喝了几杯,喝多了头晕眼花,去客栈睡了个午觉才去三通钱庄兑银子。”
没等赵全,丁巫就说道:“遇到外人,喝了酒,还睡午觉,给小偷可乘之机,调换银票,你还蒙在鼓里头呢。
依我看,你遇到的那个熟人就很有嫌疑,你把他传到推官大人这里审问,说不定有戏,挽回损失,别总是揪着我们王老板。”
推官看了看天色,“都已经是傍晚了,退堂,明日再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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