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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时软绵绵的嫩枝,此时在易天行的高速行进抽打在脸上,已经变成了力量十足的鞭打,好在他身体比钢铁还要结实,这些根本不及闪躲也不愿闪躲的枝丫碰到他的脸上,他能感觉到的也只是轻柔的拂过,就像是县城里那个叫邹蕾蕾的姑娘发梢拂过自己脸颊一般。
他的感觉轻松,这些植物却是倒了大霉,被这个人型收割机生生撞着,枝丫与他的身体一触,高速的碰撞纷纷散开,变成碎屑漫天飞起。
易天行一路穿株而行,便一路抛起无数叶屑。
他感受着扑在自己脸颊上的枝丫力量,看着极速前行眼间似乎变得慢了下来的镜头,看着镜头画面里嫩枝被自己的鼻梁还有厚脸皮撞成天女散花——他知道自己的速度绝对已经超过了悍马,却不知能不能追上居然会玩功夫的小公子——远远还能看见一个极淡的黑影在油菜花田上如烟轻舞,却看不清细节。
这还是他的眼力才能看见,若是一般的农夫,根本看不见施展轻功的小公子身影,顶多能感觉身边有一阵清风吹过。
易天行微闭着眼,在农田里杀伐般冲刺着,体内火元之轮缓缓运转起来,体内真气充沛,浑身充满了力量,脚尖在泥地里使劲踩着,眼旁闪过有些变形的景sè,嘴里不停往外吐着误入口的生菜叶子……狠狠念着阿甘里面的台词:“我和珍妮又变成秤不离砣了。”
确实,他和小公子一前一后惊世骇俗地狂奔着,这时的情况,他就像是跟在小公子这杆秤后摇摇晃晃的大铁砣子。
省城之外的菜田绵延数里,一入秋时,油菜风泛作黄sè迎风轻摇,一大片大片地悦人双眼,但这在小公子和易天行的速度来说,却只是一会儿便过的距离。
易天行远远看见金黄sè的油菜田便要到头了,前面虽然仍然僻静,却是秋荒之地,如果在上面跑步,总会落到眼尖民众的眼里。
他正在犯愁,却看见小公子已经变成淡淡黑点的影子在将出油菜花田之际,于空极奇妙地一转,轻轻扬扬地便穿了菜田,划了一道优美的曲线,投入田外深深密林覆盖的山。
他暗赞一声,心经疾运,将自己的神识微微扩散开去,狂奔着的右脚抬了起来,借着速度生生顿入泥地里。
轰的一声响。
易天行终于借助这种蛮力做法改变了自己奔行的方向,极别扭极难看地险险擦着污泥田地跃向了旁边的山岭,只是这一变向又不知折了多少花、损了多少枝。
远处的一个正在拔着旱烟袋的农夫听见田里传来一声巨响,不由疑惑地站起身来,往自家石板地吐了口痰,随意用布鞋底蹭了两下,背起双手拿着烟竿便往田里走了过来。
他看着自家油菜花田里那一道长长的豁口,有些畏缩地探头从豁口处往远方看上去,只见这道口子直直前行,整齐无比,竟看不清楚究竟有多长,似乎是一直通向了邻村的菜地,诡异无比。
“铛”
的一声。
这位农夫手上的烟竿落在了地上,他脸上满是震惊和糊涂的神情,极搞笑的一阵沉默之后,他忽然狂呼道:“老婆,快喊村长过来!”
“上午我还来上过肥的,怎么会这样……“胆小的农夫哆嗦着嘴唇咕哝道:“见鬼了!
妖jīng,一定是野猪妖。”
他心想,能一顿啃掉这么多油菜的家伙肯定是妖怪,还肯定是个大嘴能吃的妖怪。
正在山岭上疾速纵跃的易天行自然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村民口的野猪妖。
此时他的全副心神都用在掌握自己的奔跑姿式上。
奔行的速度已经提得太快,而又单凭着蛮力,所以方向不好控制,极容易一头撞上山间的巨石,他不得不将神识微微探出,遇着石头了便提前一纵,只是这样一来,先前已经渐渐清晰的小公子背影再也没有拉近,两个人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像一道烟和尾随的一道雷似地拼命狂奔。
山上石多路险人少,两个人可以尽情狂奔,没有跑出多久,便到了一处不知名的山坳,易天行真元盈身,倾神听着前方的声响,渐渐闻着传来汩汩水声,不由好生欢喜,心想等到了大河拦道之际,看你小公子又如何过河。
一条大河突兀出现在二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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