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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到神砖,弦月让鹤龄放过了何夫人与何少爷,顺便捡起了地上的荷包,荷包绳子的切口很整齐,不像是被磨损而断裂的,更像是被剪刀剪断的。
“我给你用来防身的荷包,没想到却防到了我自己。”
仙娘说得颇为自嘲,“或许这就是天意吧。”
弦月才知道是因为荷包帮鹤龄挡了仙娘的攻击,如若不然,就算何夫人与何少爷在手,怕是也威胁不了仙娘。
仙娘会这么爽快交出神砖,是因为女儿的哀求,也是因为这份“天意”
,她觉得自己逃不过了。
弦月看着那边心疼儿子的何夫人,她似乎被保护地太好了,只看得到眼前,全然不想想,就算他们现在不死,也逃脱不了昼县百姓的怒火,逃脱不了律法的制裁,没了神砖的母亲,再也不能成为她的依仗了。
其实仙娘和曹知府、何县令差不多,她一开始并不想作恶,在保全自己和女儿的时候,也还想着用自己的本事帮助乡亲父老,只不过本事在身,在面对亲近人哀求的时候,她也没能忍住用自己的本事去做一些明知道有违公序良俗,有违律法的事情。
仙娘认为人一生都是为了孩子,她为了女儿可以不惜一切,可也正是她这么惯着孩子,才会导致这场悲剧。
何夫人秉持着母亲为了孩子不惜一切的理念,理所当然地也不想让自己儿子受苦,只可惜她自小被保护地太好,没有足够的眼界,只看得到眼前的利益,从而引发了这一连串的祸事。
弦月没去看那些围观百姓如何将他们捉拿,与鹤龄挤出喊打喊杀的人群,去与人群之外的苏芽三人汇合,只是在离开时,弦月仍忍不住想,那些百姓选择沉默,是在保护孩子吗?可能吧,但如果他们全都能在事情发生的时候,及时站出来发声,肯定能早点保护住更多的孩子不受“黄仙”
地侵害。
走出城门,弦月不禁回头看了一眼城楼,曹知府的尸体已经被取下,昼县两个字刻画在城楼上,昼乃是白天的意思,本该是最光明的地方,却因为诸多利益牵扯,让昼县不昼。
就算了结了曹知府,何县令,也还会有其他的官来,只要还有所利益,就会有投机取巧的人纷至而来,逐利的本能不止是人有,其他动物也有,就像曹知府昨夜回忆时说的,血腥味浓到一定程度,就算是四月的天也会引来成群的苍蝇。
几人回到西漠岭,最开心地当属苏芽,她脸上的胎记已经治好,已经没必要再寻找神砖了,这就可以回去找邻居哥哥了。
对此,天机恭喜了她一句,几人便陆续离开了西漠岭。
从正常的地方再回到妖魔遍地的抱柳镇,弦月和鹤龄都有些不适应。
今儿个妖精们好似在举办什么集会,全都围在镇子中央,镇上的百姓也在,他们全都穿着鲜艳的红衣,而在人群中间的柳树墩子上绑着一只亢奋非常的黄牛,正不停地想要去冲撞那些穿着红衣的人们。
一切准备就绪,蜈蚣县令开口说道:“都安静点!”
不论妖精还是人都停了下来。
“兴奋当中的牛,看见红色的东西就会攻击,你们要想活命,要么在被牛角顶上前,把身上的衣裳全脱了,要么在牛角顶上前求得我们帮助,到最后,谁身上的衣裳最完整,就能获得一个月与我们平起平坐的机会,家里人也不必要再受我们的戏耍和欺凌!”
蜈蚣精说完,也不给人们反应的机会,就施法松开了黄牛身上的绳子。
兴奋的黄牛一经放开,立马就冲向了人们,一个老汉来不及躲开,被牛角戳穿了肚皮,鲜血飙出,将黄牛脑袋染成了红色。
滚烫的鲜血让黄牛更加兴奋,它将老汉的尸体顶了起来,一甩头又扔了出去,弯弯的牛角勾着老汉一截肠子,尸体抛出时,肠子被牛角扯出,有那么一瞬间,就像是在放风筝一样。
老汉的尸体砸在人群里,人们吓得尖叫连连,逃窜地更快了,一边逃,一边脱衣裳,也不管这是在大街上,大家都只想保住小命再说。
有人想要为自己和家人赢到最后,于是便想要进去一旁房子里躲避,却不知妖魔们早有所料,早早已经守在了门口,要求他们说出个能打动它的理由才放他们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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