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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现出共情,让对方知道你能理解她的情绪,何之远在完成心理咨询的任务时常在医生脸上看到类似的表情。
她不知道医生们是不是真的觉得难过,习惯是会让感情麻木的。
就像她的同学们,第一节解剖课的时候总是踟蹰着不敢下手,第叁节课就能为了早点结束实验将在课程,的开始就把空气注入兔子耳朵上的血管。
“抱歉,但我的意思是……”
“生母吗?你觉得我的生母已经去世了?”
何之远又一次打断了她,她看到了在门口徘徊的百万里,于是将它唤过来,接着对医生说:“所以我总觉得你们很没礼貌,她明明还活着,你们却总是一脸抱歉的看我,好像我的妈妈已经不在了一样,这也太冒犯了。”
接连被打断多次,医生看出了她不愿交流的意向。
“既然这样,我想我今天还是先离开比较好。”
何之远挥挥手让她离开。
在医生将要出门的时候问:“所以我妈妈还在这吗?”
医生似乎终于明白了她的妈妈是谁。
“在的,”
她说,“就在楼下,要我帮你叫她上来吗?”
“不用,我去找她。”
她等医生走了才从座位上起来,百万里站在胳膊上,开始背起了古诗。
都是常见的那么几首,从“白日依山尽”
背到“春眠不觉晓”
。
何之远夸它聪明,从桌柜里拿出花生喂给它。
从楼梯上下去,何之远看到楚鸢在露台坐着,她捧着一杯咖啡,像是在发呆。
早上还有点阴沉,中午太阳出来后阳光暖暖的,算是给了几天的连绵阴雨一点温度。
何之远坐在她旁边,楚鸢有点心不在焉,她抿起嘴,一副想要说话,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的表情。
“妈妈,”
还是何之远先打破沉默,“您想要什么的话,可以直接跟我说啊。”
楚鸢惊弓之鸟一般弹起了捧着咖啡的手,将手臂撑在胸前:“你什么意思。”
何之远有点失望。
她觉得自己的态度已经够好了,装可怜、示弱、卖惨,她还不够照顾对方的情绪吗?可楚鸢总是一副很害怕的样子,好像她会伤害她一样。
怎么就不能像之前那样,明明她从一开始就说过,我们像之前一样相处就可以。
现在楚鸢的动作总是很僵硬,说话前总是要思考,明明以前就是脑袋空空想到什么做什么的样子。
她现在不怎么叫自己宝贝了,何之远想难道楚鸢更喜欢出轨的背德玩法,何问心死后她就没兴趣继续了吗?
不过没关系,虽然有些失望,虽然感到不耐,但她依然可以等待楚鸢把状态调节回来。
就像百万里一样,它当初刚刚被转送给何之远时也因为换了环境的原因应激,一惊一乍了许久。
何之远想自己再等上一段时间没什么不可以,毕竟她爱她。
“妈妈,我想比起把我送进精神病院,还有其它更好的选择。”
何之远笑着说,“不是我不愿去那里,如果您真的希望的话我会那样做的。
只是我想被关起来后您可能很少有时间来看我,那我就太寂寞了。”
“这样怎么样,除了精神上的残疾,身体上的残疾也是可以限制民事能力的。
比如,挖出我的眼睛,毁掉我的额耳朵,再割下我的声带。
失语、耳聋、目盲,这样可管理不了公司的运营,决策权应该就顺位到您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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