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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敬言左右看看,见郑瑜面色平静,心生疑惑,安王又问了一番,他才有些不确定道:“郑二公子说这是寻杨先生的书作?可为何我瞧着……不像是真迹?”
“王大公子慎言,郑二公子送出的书法之作,又怎会是假的?”
与王敬言相熟的世家公子赶忙扯了扯他的袖子,荥阳郑氏可是和皇族有生意往来,便是军营里面所需的优质战马,也是由荥阳郑氏提供。
即便王敬言是太原王氏的人,得罪了荥阳郑氏也绝不是什么好事。
王香雯见大哥被质疑,当即便有些不快,也不管那人是不是为了太原王氏好,寒着一张小脸说道:“我大哥自小便练习书法,对书法颇有研究,又怎会认错?”
安王盯着书作端详了一阵,恰在此时开口说道:“这书作确实是假的,我见过寻杨先生的真迹,两者虽然相似,却只是形似而神不似。”
安王是皇室之人,其中一幅书作便在皇宫,他说是假的,那定然就是假的。
气氛仿佛瞬间凝固,众人的目光齐齐落在郑瑜的脸上,崔良玉也是眉头紧促,握着金线云纹丝锦帕,心头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
便在此时,本应尴尬的郑瑜却泯然一笑,仿佛根本不在乎被拆穿一般,或者说这本就是他的打算,手中烟萝淬金紫檀扇轻轻一合,赞赏道:“不愧是王大公子,竟是一眼就看了出来……不错,这书作,确实是假的。”
声音落地,听梨小榭静若无声。
温如雪葱白手指紧握,几乎要将那书作硬生生扯断,压着心头的火气寒声问道:“郑二公子这是何意思?”
四周议论纷纷,拿着一幅假的书作当做贺礼,郑瑜竟然会做出这种事,也不怕给荥阳郑氏丢了人。
郑瑜目光轻轻一扫,收敛了笑容,声声掷地道:“听梨小榭,配上这假的书法,不正是天作之合么?”
崔良玉目光渐冷,朱唇轻启便要发作,王谨之见状,不待崔良玉说话,抢先冷声道:“郑二公子,听梨小榭能立足京城,自有其优势所在,你作为文人,却连包容之心都没有,怕是丢了文人风骨。”
郑瑜面色一沉,正要嘲讽回去,便听安王突然说道:“本王过些日子,准备到荥阳郑氏的马场选一批好马……”
此言一出,满场俱静,无人能猜透安王的意思。
便是崔良玉也是眉头频频皱起,她知晓安王对温如雪的心意,此时又怎会突然向着郑瑜说话,他安的是什么心?
郑瑜更是意外,他今日前来,就是帮范阳卢氏出气的,当日在卢映月面前丢了脸,就一直想着找补回来,刚好听闻听梨小榭举办曲水流觞,便寻了一幅假的书法匆匆前来。
便是不成事,卢映月知晓了此事,也定会对他心生感激,挽回当初之事。
可他也断然没有想到,安王会在此事提起要买马的事情,若是他和安王搭上线,父亲还不解除他的惩罚?难不成今日吉星高照?
安王深邃的眼眸敛去淡淡的笑意,声音一点点变得冰冷起来,仿佛一把把寒刀,戳在郑瑜的心头,“只是今日见到郑二公子的言行,本王着实有些失望,看来荥阳郑氏的马,也好不到哪里去。”
如同被一块巨石砸中,郑瑜只觉得眼前一黑,几乎晕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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