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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惊秋“蹭”
的一下从塌上弹起,攥着被褥连连后退,“胡说什么?”
隐约间,裤子微凉,夏惊秋掀开被褥,一块深色的印记烙在眼前。
金宝猛地扯开被褥,嘲笑道“臂儿相兜,唇儿相凑,舌儿相弄。
嘻嘻,秋哥儿还说不是。”
好一个下流的梦!
可是细想,又觉得若是没醒该有多好,龌龊心思全然写在脸上。
夏惊秋忍不住打了自己一巴掌。
“夏惊秋。”
房门被敲响了,屋外传来娄简的声音。
“是娄娘子,我去开门。”
“不许去!”
夏惊秋曲指敲向金宝的脑门,“我这样怎么见人。”
他清了清嗓子,“寻我何事?”
“收拾地富贵些,陪我上街一次。”
屋外,娄简道。
“上街?”
“一炷香后,我在府衙门口等你。”
说完,娄简便离开了。
金宝好奇地凑上前:“秋哥儿,你梦见什么了?”
“大人的事,小孩少打听。
去拿身干净衣裳。”
金宝刚要走,又被夏惊秋拽了回来,“今日之事,不许声张。”
待到夏惊秋梳洗好出门的时候,许一旬与娄简已经站在了日头下。
“你怎么跟个大姑娘一样,磨磨唧唧的该不会是在涂脂抹粉吧。”
许一旬拎起夏惊秋的衣服,“你这是连压箱底的衣裳都翻出来了。”
夏惊秋正了正幞头:“小屁孩你懂什么?”
“你可太不够意思了,我在里头待了一日一夜,也不见得你这位长史来捞我,若不是阿简今日拿着你的令牌来,我还不知道要被关多久呢。”
许一旬一拳砸在夏惊秋胸口。
“你,我,她……”
夏惊秋被捶得心窝疼,眉心拧紧,指着娄简,又指着自己。
分明是娄简不让放人,眼下自己倒是成了恶人。
真是憋屈。
他放下手,问道:“去哪儿?”
“都说是去逛街了。”
娄简走在前头,扬长而去。
凉州太平日久,人物繁阜,热闹自成一番风趣,茶棚烟雾升腾,酒肆亦是觥筹人影,凉州人有一习性,爱饮卯时酒。
大碗白酒,白灼羊肉,斯文的切成薄片;爽利的抱骨畅食,配上胡椒咸头蘸料。
三两人围坐,聊着天南海北,一口肉一口酒下去,身子从里到外冒着热气。
待到积云散尽,大街上熙熙攘攘起来,铺子伙计卸下半边门板、小贩推着独轮车叫卖新鲜物件、骑马的运货的驮着干姜、大枣之类的货物,由南至北往城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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