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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看到庭渊惧怕时,他心软了,庭渊即便是再聪明,可他终究是一个普通人,没见过生杀,更没有卷入权力斗争,往西州一路不知道要死多少人,这是他作为君王该承担的责任,却不是庭渊该承担的。
是走还是留?
庭渊没有想过自己还会面临选择。
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选。
一条铺满鲜血的路,对庭渊来说举步维艰。
走吗?庭渊问自己。
抱着他的这双手在抖,伯景郁的心很乱。
即便他表现得再镇定,可他不过是个十八岁的少年,要将胜国的重担一肩扛起,若无人懂他无人帮衬,他行吗?
摸着良心说,这个国家在伯景郁和帝王荣灏的治理下,并没有庭渊想象中的那么差,阶级固然存在,可他们确实在为百姓做事,关注民生,女君很多好的理念也在执行落实,国民经济好了,百姓生活好了,自然而然就会向上突破,打破阶级,便是拦也拦不住。
思虑再三,庭渊有了结论。
既然已经为思想解放埋下了火种,何不再扇一扇风。
旁人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他已经进入倒计时了,跟着伯景郁轰轰烈烈地走上一遭,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也不枉来这世上走一遭。
“跟。”
他从未如此坚定。
跟随伯景郁出居安城是一场交易,是拿书籍和学院扩张换的。
这次选择跟他前行,没有任何的附加条件,是他自己愿意这么干的。
伯景郁严肃地又问了一遍,“你考虑清楚,选择跟我走下去,就是我的人了,将来就算是死也得死在我的身边。”
庭渊听他这么说,好像情侣之间的告白,“你是不是还漏了一句死了埋你身边?”
伯景郁并未与他开玩笑。
看他这么认真,庭渊要不与他开玩笑了,认真地回道:“我想清楚了,我愿意跟着你,陪你遍巡六州,我发誓。”
“好了,不用发誓。”
伯景郁阻止了他。
他认真看了看庭渊,问:“你真想和我埋一起?”
庭渊连忙摇头:“我开玩笑的。”
伯景郁却认真思考了起来,摸了摸下巴,一本正经地说:“也不是不可以。”
庭渊:“?”
伯景郁道:“我的陵墓将来肯定是要和我的王妃合葬,但我还未定亲,也没有侧妃妾室,要是我死在了遍巡六州的路上,身边的位置是空的,你要是真想和我埋一起,也不是不可以。”
庭渊赶忙摆手:“不不不,我不想,我不想,我真的不想。”
伯景郁:“不想干嘛问?”
庭渊:“我就是随口一说,再说属于你王妃的位置我躺进去,你不觉得奇怪吗?”
伯景郁想了一下,“确实挺奇怪的,但是没关系,谁说非得是王妃才能埋,也可以是王爷和他的挚友。”
“不,我拒绝,我不要。”
庭渊不想社死。
将来传出去,王爷和一个男的埋在一起,到时候指不定有多少离谱的谣言,就像梁山伯与祝英台,歌颂他们根本不存在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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