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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六住在城南,这里巷道横斜,房间建得很密,聚集着一些做小生意和手工艺的人,人员流动频繁,三道九流什么人都有。
进入这片区域后,王言卿明显感觉到不怀好意的视线多起来,只不过顾忌着她身边的陆珩,才没人敢上来。
前面的巷道越来越窄,陆珩不放心,对王言卿说:“你在这里等一会,我去前面看看。”
陆珩天生谨慎,前面就是冯六的家了,但小巷幽暗狭窄,并肩站两个人都勉强,很适合设伏。
陆珩倒不怕,但他还带着王言卿,他不能让王言卿冒险。
陆珩将王言卿留在路口,自己进里面查看冯六的家。
当时梁家带着人从冯六家里翻到一模一样的衣服后,当即要扭送冯六见官。
冯六见势不对,冲开人群跑了,他的家也被官府贴了封条。
陆珩在前面检查时,冯六邻居的门突然开了,一个身材高大、油头粉面的男子跑出来,迎面撞上了王言卿。
王言卿和男子皆是一愣,男子见只是一个弱女子,眼中露出凶恶之色,而王言卿也马上反应过来,这多半是冯六。
男子上前,想要抓住王言卿,被王言卿及时躲开。
王言卿手上暗暗运劲,她正要使出小擒拿手,男子已经从背后被人踹倒,陆珩手臂压住对方肘关节和肩关节,往上一拧,男子立刻痛苦地嚎叫起来:“大人饶命,草民知错了,大人饶命!”
陆珩这一套动作快速又狠毒,王言卿都能听到男子关节错位的声音。
王言卿心想二哥下手真黑,赶紧说道:“二哥,先审问案子要紧。”
再耽误一会,这个男子的关节都要被压断了。
陆珩没有起身,依然居高临下制着男子,脸上没有怒也没有笑,冷冰冰地看着他:“你刚才抓她,想干什么?”
男子鬼哭狼嚎,喊道:“草民什么都没想做,只是想逃命而已。
大人饶命,草民胳膊要断了……”
王言卿上前,轻轻抚了抚陆珩肩膀,小声说:“二哥。”
陆珩听到王言卿的话,缓慢松开手,男子如蒙大赦,赶紧去扶自己的手臂,惨叫声不断。
陆珩站在旁边,没耐心地松了松袖扣,一脚踢在男子身上:“说,叫什么名字。”
男子在地上哀嚎,忙不迭道:“草民姓冯,家里行六,周围人都叫草民冯六。”
“果然是你。”
陆珩道,“这段时间你躲在哪里,为何会从隔壁院子里出来?”
冯六不认识面前这两人,但经历了刚才那一遭,他已经确定陆珩是军中行家,下手时地道的让人害怕。
冯六也不知道自己走了什么运,接二连三惹官府的人,他大呼冤枉,道:“大人,草民冤枉啊。
草民什么都不知道,半个月前突然有一伙人打上门来,嚷嚷着要送草民见官,草民争辩不过,只能跑。
草民在外面躲了半个月,实在过不下去了,想回来拿点救命钱。
草民不敢从正门进,见邻居家没人,就想从邻居家越墙。
没想到才进去就看到大人来了,草民只想讨条活路,并非对大人不敬啊。”
冯六试图歪曲他抓王言卿的行为,陆珩笑了一声,没有和他争辩,而是说:“老实交代,上个月十九,你在做什么。”
冯六一听这个日子就苦了脸:“大人,草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那天草民喝多了酒,在家里呼呼大睡,突然外面冲进来一伙人,说草民轻薄梁家小姐。
大人明鉴,草民不过一个升斗小民,哪敢招惹千户大人的小姐。
草民连梁家的门都没有摸过,说小人和梁小姐通奸,真是冤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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