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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子河被安排陪着冉云桃去了钱庄,陶云然则一人悠闲的回到衙门。
进门后,陶云然打着哈欠就要去午睡了。
就在路过院子的时候,见到菜地里,有一贼人在偷他的黄瓜吃,两眼盯过去,眯了很久。
“什么风,把李大人给吹来了?”
李青一个鲤鱼回头,从嘴里拿下黄瓜,张开双手,就要抱一抱。
“陶老弟啊,你可回来了,菜种的不错哦。”
陶云然一扇子抵开了他,“十文一根,记得给钱。”
“见外了吧,你陶老弟而今盆满钵满的,别在我面前装穷!”
陶云然:“……”
李青这张遭人恨的脸,三十多了,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写着“狡猾”
二字。
“休要从我这里搜刮分毫。”
“别啊!
我难得来一趟,好歹是同僚,你也不能让我空手而归吧?”
“能。”
李青是个什么货色,陶云然清楚的很。
那讨薪书,他一直记得。
“有事说事吧,您亲自来一趟,不容易。”
“啧,还真说不得闲话。”
李青的确有点事儿,近几日陶云然收了周从善的铺子的事儿,可传的沸沸扬扬。
周从善这人就不说了,但福老爷的铺子他都敢动,能不叫人盯上他才怪。
书房里,李青嘴里的黄瓜咬的嘎嘣脆,“老弟,最近你是不是感觉很苦恼?明明需要上缴的产物,偏偏被压了下来,且冯大人还毫不避讳的,重新找了人过来?”
陶云然倒了杯水喝:“……”
听他说。
“有件事儿,打你上任以来,我一直没同你实言。
张州府十二县,除东霞县、郓城县、几个临近云州府的大县以外,其余像我们这些小县,每年的俸禄,都没齐全过,不止今年。”
“你新上任才三年,头两年自然是很规矩的,后头知道你小子是个来偷闲的,所以就没怎么将你放在眼里,俸禄自然也就没往你手上送了。”
“幸好你是这么一号人,但凡勤快一点,上心一点,指不定就同你上一任一样,被人搞走了。”
“然后你没钱了,自自然然的,突然有人给你送了点钱,比如……裴家的,比如……周从善。
如此,一些关系不近,也都近了。”
“我这么说来,老弟应该都知道了吧。”
朝廷的俸禄被拦下很久了,李青从来不信朝廷国库亏空,填补某些缺口,那都是冯源搪塞人的手段。
那么多县,那么多当值人员,每年的俸禄其实也不过千两,冯源都能贪下来,这可不是胃口的问题了。
加上这些商铺,但凡一个商铺闹了什么事,小事儿不提,封铺子的事儿,从来就没成过。
要说铺子封了,有人盘下来,那也正常,偏偏冯大人叫人来接手,这能正常才怪了。
“嗯,所以呢?”
陶云然问。
李青以为他会吃惊一下,或者带着某种不可思议与愤怒,没想到这么不起波澜。
“你就这样回应?没有什么想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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