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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宫里并不是人人都如梅妃一般,有些妃嫔家反而会想法设法给自家女孩子银子,就怕女儿在宫里过得不如意。
有一年冬天,十七皇子拿到了他过冬的皮毛衣裳,再如何,也没人敢过分克扣皇子的东西,十七皇子的冬衣也是暖和华美的,一件貂皮斗篷油光水滑,厚实的很。
梅妃见了直接拿去,“你大表哥听说刚生了儿子,这件斗篷给他,他穿出去也体面。”
十七皇子无语的很,大表哥生儿子,为什么要拿他的斗篷?
呸,哪门子的大表哥!
梅妃又拿了些别的,一并送出去给娘家。
这年冬天,十七皇子只能穿往年的旧衣,少年抽条快,往年的旧衣已经短了,是宫女想办法给他放边角加皮毛滚边才能穿出去。
然后遇着别的皇子,不管有心无心,就有人问他,“十七弟,(十七哥),你怎么不穿新衣,是尚衣居没给吗?”
十七皇子还得掩饰,或是湿了,或是不小心烧了一个洞,所以才不穿。
待得梅妃要对儿子的文房四宝动手,十七皇子怒了,和她大吵了一架,结果是梅妃泪水涟涟,哭到,“你是皇子,你什么都不缺,你外家以你为荣,你却一点都不心疼他们,你让我以后怎么见你舅舅们?”
十七皇子无奈低头,捏紧了拳头,梅家虽然没人当官,但也不至于贫穷至此,也是地方上的小乡绅,怎么在母亲的嘴里,梅家穷的快要揭不开锅了?
十七皇子不明白母亲为什么要这样。
梅妃是怎么想的呢?,她在宫里是不受宠,但在娘家,她就是娘家的骄傲,娘家来信,都是称赞她多么给娘家长脸,让父兄面上有光,亲戚又是如何羡慕自家,看到梅妃的赏赐,人人都赞叹,夸梅家祖坟冒青烟。
梅妃从娘家的称赞吹捧中找到了自己存在的价值,于是就一门心思贴补娘家,让他们看到自己有多受宠,有多风光。
她完全是打肿脸充胖子,实在充不上了,就对儿子动手,皇子的分例这么丰厚,反正儿子用不完,接济一下外家那不是正好?
可是宫里的皇子公主们,如果没有丰庆帝的宠爱,其实分例也不过刚够而已,自己用是不缺的,还要分出去,那肯定会捉襟见肘。
毕竟皇子们都有自己的宫人,长大了也得四处打点,除了分例也没别的收入,可不就寒酸呢。
公主比皇子还要好些,毕竟公主基本都和母妃一处生活,长大嫁了人才开府,打赏什么的母亲就替她们做了。
而且公主得的赏赐要比皇子多,公主要打扮的呀,首饰香粉什么的都是分例。
皇子六七岁就要搬去专门的皇子居所,进行启蒙读书,这时候皇子们等于就开始独立了。
他们的母妃自然会过问,也会补贴,只梅妃是倒过来的,她要从儿子手里拿。
而且还会卡着分例发放,就让十七皇子过去见她,让她把送去梅家的东西挑出来。
十七皇子在这种情况下能喜欢梅家吗?
他对自己的母亲就没有怨恨吗?
因为子不能言长辈之过,十七皇子自然也只能闭嘴,但他却下定了决心,将来他的妻子,绝对不能这么顾着娘家!
梅妃把自己儿子养的这么厌恶梅家,也不知道她九泉下安不安心。
要说梅家,还真没短视到要得罪十七皇子的地步,但是梅妃的骚操作让娘家以为女儿在宫里真的生活得很好,他们怎知这些是梅妃从儿子手里抠出来的,只知道这是荣耀,这是女儿受宠的表现,得到了就四处炫耀。
然后告诉女儿自家因为她有多么风光无限,梅妃就给的越多,十七皇子就越发委屈暗恨,这都成循环了。
十七皇子因为自己母亲的原因,找媳妇的条件就有些奇葩,现在这么看下来,好像只有那个被他称为功利的宋家大小姐最合适。
十七皇子的太监就道,“奴婢认真打听过了,宋夫人也就面子上做的好看,实际上宋家大小姐日子过得不好,日常做活得做到半夜。”
其他几位虽然也是没有亲娘,但继母脑子清楚,且有祖母看护,生活的并不差。
十七皇子不知道什么叫斯德哥尔摩,就他的想法,在娘家既然过得极不顺意,那出嫁了还向着娘家的心应该也不会多。
就如他一样,他对梅家没半点好感,梅家在他心目中就和喂不饱的狼一样。
十七皇子去找谢嵘,说选了宋家姑娘,谢嵘惊讶,“咦,你不是嫌她功利吗?”
十七皇子红了脸,“是我狭隘了,宋姑娘没什么不好的。”
谢嵘道,“能进宫的女子,家世身份都相当,不过我还是那句话,将心比心吧。
你认准了就去和母后说。”
谢嵘才不会大包大揽。
十七皇子点点头,去和江皇后说了,江皇后又和丰庆帝说了,丰庆帝下旨,赐婚宋祭酒家大小姐为十七皇子妃。
宋家接到旨意,上下都喜气洋洋,只宋夫人和自己的亲生女儿惊愕异常,二小姐甚至在母亲那里哭闹,“凭什么,为什么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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