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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谢嘉艺已经醒了,夏天想进去看,就在这时,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从电梯出来,慌慌张张地四下张望着:“哪位是李老师?谢嘉艺怎样了?”
李老师是从三年级开始接这个班,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谢嘉艺同学的父亲,她后来才知道,每次在家长会上见到的谢爸爸,谢妈妈,大姨,舅舅,全都是假的。
真正的谢父是这座城市有名的企业家,他很忙,有开不完的会议,论坛,吃不完的饭局,酒局,他是本省的纳税大户,获得过十佳企业家称号,挣钱纳税的同时,他还富有爱心,热衷做慈善,亲自率队,驱车前往贫困山区,给孩子们送去书籍,文具,冬衣,给孤寡老人送去米面油和猪肉,如果还有一些闲暇时间,他会和红颜知己在一起,他和妻子分居多年,妻子和女儿住在另一栋房子里,后来,妻子出国留学,就把女儿留给了那栋大房子和保姆。
谢嘉艺每年见到爸爸的日子屈指可数,有时是他的生日,有时是中秋节,她像被召见似的,司机来接她去爸爸的房子,她局促地站在那栋陌生的房子的客厅,看到一群人围着的那个中年人,觉得不认识他。
这一次,她已经有半年没有见到爸爸了,再见面,没想到是这种方式。
见谢父还和老师在交谈,夏峻瞅着机会,推门溜进了急救室。
谢嘉艺已经做完了所有的检查和治疗,躺在一张病床上留待观察。
急救室比一般病房大很多,她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那里,眼睛睁得老大老大。
夏天一进来就骂她:“你是不是傻了?竟然跳楼?”
刚才那个沮丧挫败的劲儿随着那空中自由落体,早已烟消云散了,她听到夏天的声音,转过头,为自己辩解:“我没有,别胡说。”
“那你怎么躺在这儿了?”
“我本来只是打算去阳台上哭一哭的,谁知道怎么一踩空,就掉下去了。”
就在这时,谢父进来了,那个面对采访和镜头镇定自若的男人,面对“跳楼”
的女儿,也会紧张地搓手,夏天见状,吐吐舌头,悄悄地说:“我走了,暑假见。”
夏天和爸爸刚下楼,忽见钟秋野拿着一叠单子从一个诊室出来,唉声叹气。
两人打招呼。
”
病了?”
夏峻问。
“咳嗽,小毛病。”
说着,钟秋野轻轻地咳了两声,问:“怎么?夏天生病了?”
“没,他同学,我们过来看看。”
看着钟秋野最近忙忙碌碌,有点消瘦,夏峻觉得浪子回头孺子可教,便关切道:“小病也早治,年纪大了,抵抗力差,病痛抗不过去。”
“说的是啊!
自己吃了几天药,不见好啊!
还是要医生看看。”
“浩浩幼儿园放暑假了吧?孩子呢?”
“李筱音今天休息,她带孩子。”
提起浩浩放暑假,钟秋野就头疼,这熊孩子,现在拆房子的功力又升级了,才放假两天,钟秋野就快疯了。
孩子上学老师疯,孩子放假家长疯,还好李筱音休假,他才得以脱身。
这对离婚不离家的冤家,难免让人八卦,夏峻问:“你俩最近咋样?”
“嘿嘿!
嘿嘿!”
钟秋野笑得一脸猥琐,大概是因有夏天在侧,话题不好展开。
夏峻就懒得理他,告辞回家。
回去的路上,夏天才向老夏交代了所有,据说谢嘉艺的父母在春天的时候终于离婚,但两人都不想要她的抚养权,这令谢嘉艺感到无比受伤,最后男方答应大笔股份和房产等补偿,女方才勉为其难接受女儿,她打算带女儿去国外读书,谢嘉艺不肯,她眼里,妈妈是一个比保姆还陌生的人,她想到和一个陌生人在一个陌生的国度生活的情形,就觉窒息,这段时间,她情绪波动很大,各种事情累积到一起,在家长会上被李老师批评,只是一个导火索。
夏峻一阵唏嘘:“虽然,让心心疼和同情,可是,跳楼这种行为,实不可取,不可以拿生命开玩笑。”
“不是跳楼,她才不会那么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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