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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究闻着空气残余的血味说:“你们的惩罚怎么看着比考生还重?”
考官Q说:“看违规程度吧,小事小惩,大事大惩。”
那次,秦究没有额外生事,只了解了双子大楼的一些情况。
因为他有点心不在焉。
他偶尔会想起那个被处罚得血淋淋的监考官,再突然想到考官A和他腰带上的薄片。
清扫考场结束的那天,原定来送他的考官Q没有出现,来的是考官A。
他开着一辆黑色的车等在双子楼前,摇下车窗冷冷淡淡地说:“上车,送你回休息处。”
看上去并不太情愿。
那天车里的氛围很微妙,微妙到时隔多年再回想起来,依然记得在车里的感觉。
两个锋芒外露的人处在封闭的环境里,偏偏又离得很近。
那是一种安静氛围下的剑拔弩张,同时又含着一点别的意味。
车子最终停在休息处的某个街角,秦究从车上下来,令他意外的是,考官A也从车上下来了。
那天的考场天气很好,深秋的风依然有点寒凉。
秦究站在书报亭旁,看着考官A。
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A似乎有话要说。
他等了几秒,对方却并没有开口。
于是他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句话,他说:“下场考试,我试着安分一点,争取不劳主考官大驾。”
因为他突然不太想借考官A的手去接近系统核心了,他想换一种方法。
考官A垂眼听着,一贯的没什么表情。
他擦着秦究的肩膀走回车边,打开车门的时候停了一下,扶着车顶转头对秦究说:“借你吉言,最好是别再见了。”
但听那个话音,他应该是没打算相信。
秦究的第四场考试出奇安分,监考官也不是A,他只在最后非常巧合地把等级掉成了“C”
,被带到监考区重来一回。
重来到第二回的时候,多日不见的考官A突然又出现了。
那次秦究抽到的重考是一个海上考场,需要坐船过去。
他刚在船舱坐定,就听见头顶的活板门又被人拉开。
他以为是那个唠叨船夫,结果抬起头却看到了那张熟悉又冷淡的脸,对方踩着军靴,拎着撬动活板门的长钩,高高地站在甲板上。
他摆弄着船夫桌上的一盒烟,抬头笑问道:“我又犯什么事了么,劳烦大考官亲自来抓人?”
考官A居高临下地看过来,说:“目前还没有,之后难说。”
“那你怎么来了?”
“系统规则调整,单场考试违规超过三次的考生,监考官需要全程监控。
你前三场违规多少次自己数。”
“但我这两场都很安分。”
秦究依然话音带笑:“惩罚还要溯及既往?”
考官A说:“这话你去问系统。”
他说着,沿着长梯下来了。
那块方形的活板门之上,是黑蓝色的夜空,桌上搁着明亮的汽灯,灯光投照在考官A的浅棕色的眸子上……
秦究突然发现,自己居然有点想念这位考官先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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