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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剑霆都这个岁数了,哪还有“以后”呢?
李剑霆躬立着把酒水饮尽,双颊隐约红起来,看着腼腆。
她跟太后母慈子孝,说:“皇孙愚笨,对政事一知半解,不知何时才能顿悟,须得皇祖母日日督促。
”
李剑霆还没有参政,丹城田税案以前,她在明理堂听的都是内阁呈报的官样文章,许多政事确实一知半解,但孔湫几个人私心教授,在讲课时给她剖析解读,所以这话也只不过是场面话而已。
太后同李剑霆饮了。
储君没有登基前,一切政务都该由辅政大臣孔湫率领内阁来裁定,太后代行的天子之权本来只有象征性的批红权,但太后凭靠世家和都军左右朝政,早已偏离了李剑霆说的“督促”二字。
李剑霆躬身退下,在酒满后敬了孔湫,师生两人相互行礼。
她依次往后,终于敬到了韩丞身前。
此时殿内笙乐正响,门口的垂帷放了下来,把殿门罩在了阴影里。
韩丞还礼,待他饮尽后,听李剑霆说:“指挥使是先帝的左膀右臂,兼领都军总督,办事仔细,劳苦功高,让我很是敬佩。
”
她言语间,身后的福满就再度把酒满上了,韩丞见状赶忙道:“殿下折煞老臣了。
”
李剑霆笑了笑,她眉间病倦没有散尽,这么一笑,意外地有些柔婉,玩笑道:“老师是内阁元辅,指挥使是锦衣卫元老,我怎么能厚此薄彼?”
韩丞听李剑霆把他和孔湫放在一起,言辞间都是奉承自己的意思,便料想储君是被上回的事情吓着了,想要两头讨好,做个和事佬。
韩丞双手奉杯,迎着李剑霆,说:“臣乃一介武夫,怎敢与元辅相提并论。
殿下,请。
”
李剑霆看着韩丞,掩袖把杯中的酒饮尽了,福满紧接着又倒满了。
她拿的酒樽与酒杯不同,斗深量大,两场下来韩丞已经出了些汗,不欲再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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