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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猎手中的桃木剑彻底脱手,虎口发麻,斜插入地面。
他热汗涔涔,后退半步,努力呼吸调整自己,在思索下一次进攻该怎么办。
这不合理。
会用剑的虞洗尘,这不合理。
之前山洞中的交手还能说是突袭占上风,这次的交手则完全不同。
於猎上一招用了什么,虞洗尘下一招必定是什么。
打了数百招,於猎明明白白地知道对手下一步会出什么招,但落到自己身上,就是躲不开。
只要他动,必定被预判。
一旦被预判,就好像面对一个更精密的自己。
虞洗尘没有剑气,也没有灵力。
剑落在於猎身上,只有木头的力道与惯性。
即便如此,於猎剑袍下,已大片青紫。
虞洗尘收了剑,问道:“莫白,看出了什么?”
莫白将自己的理解说了,问道:“虞师,这是怎么做到的?”
虞洗尘:“桃木有什么特点?”
莫白:“坚硬,耐磨。”
虞洗尘:“与剑比呢?”
莫白恍然大悟:“剑技是照着剑写的,不是照着桃木剑写的。
桃木剑太轻了!”
虞洗尘:“善。”
他缓慢地抚摸在打斗中发热的桃木剑,道:“轻了,剑技不完美贴合,就要改。
《行太上剑》讲了一种标准,但每个人都不同,你们要自己调整。
有的剑重,有的剑轻,有的剑断了,有的剑很软,剑随人起,人也要会用剑。”
莫白点点头。
於猎:“再来。”
虞洗尘:“我需要休息,而且,轮到莫白了。”
太阳缓缓西斜。
接近下山时,峰中的斗剑声才停了。
虞洗尘的作息很规律。
早睡,午睡,晚也睡。
昨日因教两名弟子练剑,今日睡得更沉。
书中常说,气不足而多汗,神不足而多眠。
於猎手中持刀,在月黑风高的夜里走进了虞洗尘的寝殿。
他看着床上的身影。
虞洗尘还在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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