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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南懵了一下。
垂下眼,好半天,晕红生靥,极慢地摇了摇头。
“你的裙子谁撕的?”
衡南腿上一凉,低头看,盛君殊两指正揭着脱线的裙子一角,她神情一变,一把将裙子拍下去,死死按着,脸上的红褪尽了。
盛君殊的表情半晌没动:“你杀的那个人?”
“……”
“为什么不解释就往水里跳?”
“……师兄我错了。”
衡南神色恍惚地咕哝,睫毛颤抖,开始咬自己右手拇指,手指让盛君殊一把抽出来。
“错什么了?”
盛君殊用力捏着她的手,力道很重,痛感拉回了神智,“你和别人,师兄都信你。”
他沉静地看着她,近乎温柔地说:“但衡南,你要告诉我,逃避没有用。”
衡南的目光又颤抖着划过他的面庞。
他压下心里一阵阵疼,慢慢来吧,也不奢望一次性到位。
转而从怀里掏出那把匕首,搁在床头柜上,“给你捡回来了,好好配在身上,别随便乱丢。”
衡南吃力地双手拎起牡棘刀,忙从床榻上翻身下来:“师兄,你的刀……”
“晚点来拿。”
盛君殊已经走出门了。
也不知道具体跳到哪一日,但总归是深秋时节,银杏成熟。
凉爽的夜晚,内门几个照例要在厚厚的银杏叶上坐成个圈,围着篝火剥银杏清谈。
说是清谈,其实……因为盛君殊不加管束,而且经常不来,基本等同于吃喝玩乐,还有闲聊。
橘红的火星飞溅,用木头搭了个简易的烤架,下坠一只捆好拔毛的鸡。
鸡在火上轻轻摇晃,皮已经泛出金黄发亮的色泽,烟雾带着浓香一起飘散出来。
“嘶,好饿呀。”
白雪盘腿坐着,火光倒映在她凝脂般的小腿上,照亮靴子缘口的绒毛。
她搓着干燥的小手,忍不住捡起棍子捅了一下火堆,“这只鸡特别能跑,据说能跑的鸡很香。”
“这是什么道理?”
简子竹失笑。
“君兮说的。”
明艳的少女横了他一眼,骄矜地转向旁边,顺带将鸡轻轻推得晃起来,吸了吸口水,“君兮,这算好了没好?”
“别急,我看着呢。”
竹扇轻轻扇动,少年含笑的眼睛藏在背后,宽衣长袍在夜色中如雪,但是中间敞开,不修边幅,却掩不住狡黠领袖,颇有魏晋风流,回过头,“师姐你看,等着看它流油了,就是好了。”
楚君兮右边坐的正是衡南。
因为盛君殊留在她房间的那把刀,衡南坐在火堆边很久,还有些走神。
“君兮,我也是你师姐啊。”
白雪仰着下巴,佯怒,“你每次只叫二师姐师姐,叫我就是连名带姓,凭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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