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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梦梦没再说什么,将报告单胡乱塞进包里。
“且慢,我去上个厕所。”
徐小凤抿唇一笑,放下包哒哒地跑到了外间。
李梦梦复颓下身子玩手机。
帘子被掀起来、有人揍过来的时候,她下意识地抓起包站起来:“走吗……”
直到觉察不对,抬起头来,面前站着刚才那个蓝衣裳的老妇,直勾勾地盯着她。
手上的纸杯空空如也,仍旧朝着她晃荡晃荡,嚅嗫道:“妹,我口渴呀。”
李梦梦有些烦了,“不是跟你说在医生办公室吗?”
她站起来,干脆背起包,挤开她直直往门外走,“我带你去。”
身后“啪嗒”
“啪嗒”
的金属搭扣碰地的声音滞缓地响着,一阵湿冷的疯掠过脖颈,李梦梦忽然嗅到一股很淡的特别的味道。
这气味又腥又咸,莫名地有些熟悉。
她忽然反应过来,不知什么时候起,身后“啪嗒”
“啪嗒”
的声音消失了,奇怪地转过身去,墙上地图浮动,吊扇旋转,将灯光劈成无数份,诊室里空无一人。
双肩一重,那股奇怪的气味蓦然变浓了,好像就从她衣服上传出来似的。
李梦梦嗅两下,慢慢地扭过头去,侧脸先是蹭到了类似发丝的东西。
随后,近在咫尺的是皱纹密布的紫黑色眼睑,和灰白无神的、落了苍蝇的瞳孔。
“铃铃铃铃铃铃——”
“喂?”
清河的夏天,约莫五点天晨曦就现了,麻雀在电线上啾啾蹲了一排。
老市区派出所打印机咯吱咯吱吐着纸张,人来人往。
办公桌上早餐豆花腾腾地冒着白气,腾到窗棂漏出来的橘色晨曦里。
吃豆腐脑的民警使劲吸溜着吹气,听筒离了耳畔,用手捂着,稍微回过头去:“一个大学生说给‘东西’吓着了。”
“哪儿啊?”
“长海小区。”
“又是那片。”
搭话的是个寸头的老民警,警服披在身上,幸灾乐祸地摩挲着满是胡茬的下巴,“转给‘特派’呗。”
民警接回线去,按了“08”
分号:“女士别哭……你稍等啊。”
披警服这位老民警姓蒋,叫做蒋胜,整嘿嘿笑着离了座,端起保温杯,晃晃悠悠踱到了贴着“特别派驻”
的办公室小隔间外。
隔着透明玻璃墙,看得见里面一个十六七岁的黑色t恤的少年,一只胳膊撑着脸,抓着头顶鸟窝般的乱发,满脸阴郁地扣了电话。
“肖专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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