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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张庆被押进屋,小林子与阿凡也一并回来了。
张庆已从小林子口中听说了些始末,惊恐之下顾不得礼数,进屋就喊道:“贵人娘子,下奴冤枉!”
“跪下!”
小林子将他按跪在地,阿凡一掌掴去:“到了娘子面前还敢狡辩!”
“娘子,下奴真的没……”
张庆带着哭腔,慌张间与徐思婉视线一触,莫名噎住,瑟缩低头不敢妄言。
徐思婉淡淡地看着他:“早膳从尚食局提来前,理应当众验过。
现下查出异样,除却是提膳的人动了手脚,我想不出别的缘故。”
张庆急道:“可……可也不止下奴一人动过啊!”
言至此处他忽而回神,猛然噤声,然花晨反应极快,当即怒喝:“荒唐!
食盒是我亲自从你手中接过来的,我自记事就陪伴在娘子身边,岂容得你这样红口白牙地胡乱栽赃!”
“下奴没有那个意思!”
张庆当真快哭出来,想要再做争辩,却又说不出什么。
徐思婉神情愈发漠然:“你从前在陶氏身边当差,我是信不过你,可也从不曾苛待过你,想不到你竟如此狠毒。”
说着语中一顿:“谁支使的你?”
“下奴没有!”
张庆摇头不止,刚要膝行上前,被小林子用力按住,只得无力道,“下奴万不敢做这等恶事,求娘子明鉴……”
徐思婉仿若未闻,纤纤玉指迎着青瓷小碗的碗口落下,慵懒地执起小碗,在手中玩味地晃着:“吃里扒外的事,在拈玫阁里倒是头一回。
正好拿你做个例,让上上下下都瞧清楚,背主求荣是什么下场。”
张庆声音嘶哑:“娘子……”
“押他下去。
阿凡,你和小哲子轮着审。
用什么法子都行,只是动静莫要太大,咱们拈玫阁就这么大点地方,别扰着我歇息。”
阿凡不料自己会得着这般紧要的差事,先是一怔,继而露出喜色,慌忙跪地叩首表忠心:“娘子放心,下奴必定审个明白!”
徐思婉的目光落回张庆面上,清冷凌厉:“你若招供,我留你一条命。
你若不招,我有的是时间慢慢问你。
可你若想着自尽……”
她嫣然一笑,“你当知道我父亲是户部侍郎,掌理田粮赋税之事,你若自尽,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全家下去陪你。”
“贵人娘子……”
张庆有苦难言,只余绝望。
徐思婉不再理会,摆了下手,小林子与阿凡立即捂了他的嘴,将他按出去,押去后院的空屋之中。
徐思婉等他们走远,将那碗粥放下,示意花晨盛了碗豆浆,径自舀了匙细细的砂糖,慢条斯理地散入碗中:“你抽神盯着些,别闹出人命。”
“奴婢知道。”
花晨抿唇,秀眉微锁,隐有担忧,“可若屈打成招,他胡乱招供该怎么办?”
“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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