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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邦还病了,说是着了风寒。
他吃睡不好,又忙,又……”
皮策看一眼俞嬴,“形容很是憔悴。”
俞嬴停顿片刻,微笑道:“他——没事吧?”
“策是等他好一点儿了才与他辞行离开的。”
俞嬴点点头(),没再问什么。
皮策从行囊中取出一个匣子交给她:相邦让策转交的东西。
俞嬴不用打开(),也知道是什么。
俞嬴从皮策处回自己的院子,看到院门外竹林边大石上坐着的令翊。
令翊摘了一片竹叶,在嘴边吹得呜呜有声,竟然是前阵子俞嬴弹的《暮春曲》。
俞嬴含笑静听,听他吹完。
令翊也就那样坐在大石上将曲子吹完了。
俞嬴笑道:“善!”
令翊笑着站起来:“翊雅致的来不了,幼时学琴常被老师打手,如今也拨不出什么调子来,只能吹吹竹叶。”
“谁说将军不雅致?月下吹曲,再雅致不过了。
竹叶也不粗陋,当年黄帝便是截竹仿凤鸣之音定十二律的。
将军采一片叶子,随心意吹奏曲子,与那些制乐先贤没什么不同。
‘万物之始,大道至简’,不必拘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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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俞嬴这又黄帝、又老子的,令翊笑:“先生一张嘴,能把死人说活了。”
俞嬴玩笑道:“说活了……那就太可怕了。”
令翊看一眼俞嬴手里拿的匣子:“他托明简带来的?那块青石坠子吗?”
“约莫是吧。”
“明简晚来,也是因为顾念这位相邦?”
俞嬴点头。
令翊轻声道:“一把年纪,堂堂相邦,说起来也是列国知名的人物,却卖惨邀宠,真不要脸。”
俞嬴让他逗乐了。
令翊看着她,张嘴,又闭上,再开口,问的已是别的:“翊认得先生几年,却始终不知道先生之名……”
俞嬴在燕国和燕质子府是太子太傅,是先生,是老师,年岁不大,却一开始就是长者一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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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俞嬴混出了些名堂,吕齐侯贷那种老翁也爱像家中父母尊长一样称她“明月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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