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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简弯起指节蹭了蹭鼻尖:“阿旬,你去同金宝一起煮点解酒汤和姜茶,吃酒着了凉,容易得风寒。”
“啊?”
许一旬指着自己,“凭什么我去伺候他?”
娄简朝他使了个眼色:“去。”
许一旬哼了一声,转身离去。
待到两人的影子消失在夜色里,娄简从湖边捡起一块石头砸向如镜一般的湖面。
霎时,溅起的水花打在夏惊秋脸上。
他像只扑棱蛾子,张开双臂勉强维持着平衡,晃了几下,最后挂在了树干上。
娄简拍去手上的灰尘,冷笑道:“醒了?”
夏惊秋又重新爬回树干上,被人拆穿把戏,他面子上挂不住,蹲在树上一动不动。
“你想见我,直接来寻我便是。”
“你,你,你怎么识破的?”
“金宝护主,见你这番模样,断然不会离开你半步。
即便是跳河,他也巴不得替你去跳。”
夏惊秋小声嘀咕:“我就不该听金宝的话,演什么苦肉计。”
金宝一早便去打听过了,娄简落脚的客舍只有一条街巷通往大街。
他便想了个主意,让夏惊秋装作发酒疯,自己便去半路劫人。
娄简眼尖,为了不容易被拆穿,夏惊秋扎扎实实灌下半壶酒去。
“我年纪大了,睡得早,你若无事,我就回去了。”
娄简态度冷淡。
“你喜欢同许一旬说话,是因为许一旬听你的话?而我总与你拌嘴,你便生疏我?”
夏惊秋的心思全写在脸上,他从树上跳了下来,站在娄简面前,气得双颊鼓鼓。
“是。”
娄简的态度,像是在他心口上刮刀子。
“为何你总是拿话噎我?”
“你可……真是容易恼火。
夏长史也不是第一日认识我了,我这人说话做事图的是自己舒坦,从不管旁人怎么想。”
娄简好似一直是这么咄咄逼人。
说罢,娄简懒得多看夏惊秋一眼,转身便朝前走去。
“你那么聪明,当真……不懂我的心思?”
春风搅得湖水层叠荡漾,夏惊秋的声音里夹着颤抖的气音。
“夏小郎君,我对你从未有过别的心思。”
娄简的声音,字字清晰。
话音掷地,夏惊秋的呼吸声,隐入了细风之中。
“有心思,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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