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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莹莹看见了,立刻就找纪方酌讲了此事。
她来找纪方酌的时候,村上的孙姨正过来买酒,听见陶莹莹的话后,叹道:“吕义啊,我听说他那酒铺因为交不起地租,半月前就倒灶了。”
纪方酌原本在给她承酒,听罢手中动作一顿,抬头问道:“我记得亭坊主给了他一笔银子……数量不菲。”
“坐吃山空使完了呗!
现在大家要么都去销金坊喝酒,要么,就迢迢赶来咱们蓼乡,直接上门来你纪家酒庄,谁还去他那掺水的铺子当傻瓜?”
孙姨笑道。
“原是这样。”
纪方酌盛好两个小小的枣红酒坛,整整齐齐摞放起来,微笑递给她。
心中却想:吕义的酒铺倒灶,会不会是亭岚的手笔?
但孙姨却突然叫了一声:“啊,差点儿忘了。”
说着取下背后的竹篓,摸索出一个四四方方的布包,递给纪方酌,“这是我家院子里今年新结的茉莉,这不,带给你试试新的花香酒。”
纪方酌眼睛亮起来:“谢谢您。”
他接过布包,里面软软地弥散着清甜芬芳的香气,湿漉漉的,像是还带着清晨的露水。
“等我酿了新酒,一定送来给您尝尝。”
“好……对了,”
孙姨笑眯眯补充道,“这时节正盛产茉莉,我瞧村口那些姑娘家最是喜欢将花苞用丝线串在一块儿,戴在腕子上,比那城里卖的上好香膏还要好闻!
听人说啊,你跟家里媳妇最近吵架了?还不拿这去哄哄?”
纪方酌一惊,这是什么八卦传闻?他怎么自己都不知道?
不过,这些日子他跟苏年虽并未争吵,相处得还算融洽,但也的确算不得夫夫同心。
大多数时间,他们之间的氛围都处在一种暧昧与尴尬之间不清不楚的境地。
纪方酌无奈笑了一下:“多谢您的提议。
不过,我家夫郎是为男子,而且,他从来无心于香膏香薰这一类的东西,怕是……”
“诶,我喜欢呀。”
陶莹莹从他身后探出脑袋,笑嘻嘻地从他手里将那布包夺了过去,抓了一把雪白的花苞在掌心里,“哥,你等着。”
说完就去她自己的屋子了,纪方酌拿小姑娘没有办法,便笑着再与孙姨到了谢,然后拿着剩下的茉莉去煮甜酒了。
仓库里还剩着半坛头回酿成的蓼乡酒,纪方酌把酒倒在锅里,又拿糯米和着水,切成一块一块的剂子,揉成一个一个的小白丸,和茉莉花苞一齐倒入锅里。
水开沸腾后,他又取来冰糖,放在石钵里捣碎后下入锅里。
即使已经入秋,凉风习习,但锅里不断蒸腾而上的热气还是让他浑身发了层汗,像是被雨淋湿似的,背脊紧绷,薄薄的衣衫下勾勒出清晰匀停的线条。
糯米丸子一个个滚圆可爱,随着咕嘟嘟翻腾的沸水沉沉浮浮,花香和酒酿的味道交织混杂在一起,绵长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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