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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萧郃,桓瑾明显没有对兰若仪那样的耐心和温柔,甚至口吻都冷了几分。
此刻在萧郃的眼中桓瑾无疑和魔鬼无异,他不是没有见过死人,却第一次看见屠了一整个村的,可怖的尸体面目全非,胃部不断翻涌作呕。
他还是吐了出来,甚至羡慕起兰若仪,这种时候当个瞎子没什么不好。
兰若仪自是不知道身边之人的可怕,“这件事还是报官吧!
我想这个村子恐怕蛇鼠一窝,否则他们不会那么猖狂。”
她只知道这些人想要做恶事,根本不知藏在背后的事实真相,桓瑾更不可能告诉她经过昨夜这个村子已然没了活口。
桓瑾自然一口应下:“嗯,届时我会书信一封给这里的县官,眼下我们不宜露面,你还很危险。”
兰若仪当然都是听他的,桓瑾扶她上马半搂着,二人共乘一骑,等萧郃换过一身干净衣裳出来后看见的就是这一幕。
萧郃在心底破口大骂:这个登徒子!
他的眼睛牢牢黏在他们身上似乎要盯出一个洞来,桓瑾目光幽然扫过,其中冷彻成冰的寒霜吓得萧郃立即收回视线。
“牵着。”
桓瑾甩过粗绳让萧郃抓住,随后慢悠悠策马前行。
纵然失明,兰若仪却当着萧郃的面被世子搂在怀中,一想到这里脸颊浮起一抹羞怯:“瑾初,不然你放我下来吧?”
“山路难行,我们还要抓紧时间抵达下一处地方。”
桓瑾本就是故意为之,他没有半分顾忌,毕竟在他眼里萧郃连个人都不算,“别担心,你我是夫妻,二弟不会乱说什么。”
话音顿住,视线转向萧郃,眼底噙着散漫的笑,“二弟,你说呢?”
本就是砧板上的鱼肉萧郃眼下只想保命,什么风花雪月早就抛之脑后,点头如捣蒜,生怕晚一步就惹得桓瑾动怒:“兄长所言极是!
我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不知道……”
这戏却是有点过了,萧郃心知肚明,好在桓瑾没有计较,只是接下来的路程对于萧郃而言却是一场更为艰苦的磨难。
他本就是金堆玉砌长大,恐怕最大的野心就是除掉萧琮自己当世子,除此以外他的身子早就被酒色掏空,才走一小段路脚掌就已经磨出水泡,更不必说肩膀上刚刚被捅的那道新伤。
桓瑾没有半分怜悯,他既然走不动,那便让黑马拖着走。
粗粝砂石几乎将萧郃的衣服刮破许多道口子,就连他的脸都没几处好的地方,不是青就是肿,要是兰若仪复明,恐怕都难以相信眼前之人居然会是一开始嚣张跋扈妄想兄嫂的纨绔。
这一路他被折磨得够呛,萧郃将桓瑾对兰若仪的心思看得分明,暗自想着好在他尚不知自己曾经的龌龊心思,要是真被知晓,恐怕就不是受苦这么简单。
本算计了萧琮还以为今后的日子更为逍遥自在,万万没想到居然还冒出这么一个魔鬼,这个人到底是谁?
萧郃心里直打鼓,偏偏眼前之人伪装得滴水不漏,好不容易看到前方的镇子心里冒出一丝窃喜,怎知桓瑾竟扣着他下郃往他嘴里扔了一颗药丸。
药丸入口即化,他惊惧得睁大眼睛。
桓瑾面上笑得分外温和,眼底却冰冷一片:“二弟可要记得什么不该说什么不该做,否则这毒药发作起来为兄也救不了你!”
几步之遥的兰若仪正一口口喝着水,桓瑾的声音压得极低并不会让她听见,他饶有兴致欣赏着萧郃面上流露出的痛苦挣扎,他最喜欢的就是让人看到希望又毫不留情将其摧毁,这样很有意思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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