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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小半年来,也没闲着啊。”
皇帝从鼻腔处哼了一个轻音节,似是在调侃,钱诚却并不觉得这是善意,挑破了父子关系,他们现在只是君臣,甚至他连臣都算不上,皇帝自然更有理由维护裕王了。
“刚来时,父慈子孝,兄友弟恭,我以为之后能过闲云野鹤遛鸟赏花的清闲日子,后来一次次的明枪暗箭让我知道,不是所有的兄弟都和睦,也不是所有的父亲都爱孩子。”
皇帝听他冷嘲热讽,心里不舒服,却又不能反驳,只得冷下脸:“放肆,朕对你不好吗?”
“好,怎么不好。”
钱诚毫不避讳地阴阳怪气,“好的我都快家破人亡了。”
“你……”
“是裕王一次又一次的对我,对我的爱人孩子出手,我就想知道,作为父亲,或者说,作为一个爹爹,您怎么就能眼睁睁地看着你的大儿子害小儿子无数次和死神擦肩而过,还不阻止的呢?”
钱诚说到最后都哽咽了,他不知道这是自己还是闲王自身的情绪,这种对亲情的质问,让他感到深深的无力。
“你以为我真的偏心至此吗?”
皇帝似乎受到了某些刺激,倏地抬起头瞪着钱诚,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每次在你兄长对你出手之际,朕都会竭力阻止,否则,你以为你能活到现在?”
“活着的是我,真正的闲王早已丧生在裕王的刀下了!
您该做的从不是护我,而是在他初次犯错时就制止,他现在的暴戾狠绝,跟您脱不了干系!”
钱诚恨恨咬牙,事到如今了皇帝还是不认为自己的不作为是错的,要是他在抓到裕王下手时,始末
钱诚没想到皇帝能亲口说出裕王自私,看来他什么都明白,不过是溺爱太过,知晓他不对却又不忍心管教罢了。
想到此他不免为原主抱不平:“都是您的儿子为何不能一视同仁呢?哪怕不一视同仁,您也不能看着他一再迫害兄弟啊!”
“因为朕怕贸然阻止会让他忌惮你!”
皇帝愤怒出声,很不满意钱诚一再揪着这事不放的态度,
“他自小就被朕当作太子来教导,朝中大部分臣子都拥护他,若是朕护着你,他肯定会猜忌朕是否存了让你继位的心思!”
钱诚眉头一皱,哈?这二者有什么联系吗?不过转念一想,皇帝是在尔虞我诈中长大的,裕王这人就心态扭曲,脑回路他理解不了也正常。
“你不走,是怕他会赶尽杀绝?”
皇帝自知有些理亏,压下怒气缓了声,“放心,朕都安排好了,他找不到你们。”
“好。”
钱诚眼中还闪烁着泪光,他用手背抹了一把眼角,看起来失望极了,“那烦请您听我一言,若听完您还想让我走,我定不多留。”
皇帝被钱诚失望的眼神殇到了,叹了口气,侧过脸不敢直视他:“把你所查到的,知道的,乃至猜测的,都与朕道来。”
“那可能不敢。”
钱诚把头摇得像拨浪鼓,随后极其不满加阴阳怪气的瞥了眼皇帝,故意开始卖关子:“我怕您听完恼羞成怒斩了我。”
皇帝皱眉:“放肆,朕在位二十余载,行的正坐得端。”
“跟您没关系,是裕王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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