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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一熄,他便也退了出去。
慕容澄耳根清净,躺在床上想了想,从现有的情报来说,莲衣最喜欢的是钱,其次是跑膳房,真是个务实的丫头。
想到那几匹从郭府带回来的西洋罗,要是能用西洋罗给她裁一身衣裳,那她裹在里头可不就快乐得要飞到天上去了?
只是突然送她一身衣裳未免太激进了,她也不能穿着西洋罗在王府招摇过市,不然还是送她赏银?可那样就半点偏爱和暗示都不能体现了,他是打算给她点甜头,又不是真要提拔她做王府一等一的婢女。
半点没有头绪,不然……传她进来与她明说?
本世子好像有点喜欢你,决定抬举你,让你做通…通…通情达理的贴身侍婢。
慕容澄发觉自己开不了口,他说不出这句话,他以为是出于羞怯,便也无从细想。
翌日一早莲衣端着水盆进来侍候,她也刚睡醒,脸上还带着一点侧睡的压痕,眼皮些微浮肿,睡眼惺忪,红润的嘴唇含着哈欠,像只吐泡的望天金鱼。
趁慕容澄不注意,她仰头站在他身后将哈欠打出来,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殊不知那呼出的气如同小箭,“飕飕”
射到他后脖领,叫人无法忽视,激起满身鸡皮疙瘩。
他陡然红了耳根,以为她是故意的,背着她问:“你朝我吹什么气?”
莲衣的瞌睡瞬间清醒,站得比棍还直,不留神将他衣带抽太紧,劲瘦的腰身蓦地被罗带贴合。
慕容澄一口气怼在胸口,就差没踮起脚来。
莲衣心想坏了,又闯祸了。
就她这办事风格,昨天竟还想不通世子为何要让平安跟踪自己,现在看来,他就算怀疑她是细作来行刺都不无不可。
慕容澄扯松了腰带,果真转身质问:“做什么,被我说中便要谋杀我?”
“没有!”
莲衣惊慌失措连连摆手,没有吹气,更没有谋杀,“世子爷休要冤枉好人,我只是一个不留神……”
他又转过去,瞧着地砖缝,慕容澄算是发现了,她总有千奇百怪的办法引起他注意,“…哪这么多不留神,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故意的。”
莲衣听他这么说吓都吓死,根本没功夫去注意他红透了的耳朵尖,心说打哈欠有什么有意无意的,大不了她今后都先在外头蹦两下,把瞌睡蹦走再进来嘛。
莲衣赶紧将话头扯远去,笑呵呵转到前头来掣平他的前襟,“世子爷今日作何安排?我看到膳房有一袋红豆,不如下晌我叫膳房煲红豆甜水,用我家里秘方,豆子熬得绵绵的,等世子爷下学就能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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