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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饮闭了闭眼,眼里戾气乍现。
他不知道宋央是怎样哄得江泊烟那些天之骄子为他心甘情愿地卖命,但他们确实一致将矛头对准了他的公司,用恶意竞争的手段。
那是一段十分混乱不堪的记忆,他最终没有守住自己的心血,宣告破产,同时丢失了神路的控制权。
对于江泊烟他们来说,他路饮不过是一个讨好宋央的微不足道的工具,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可以被随便摧毁。
但是他不甘心,他是活生生的一个人。
他试图重新站起来,已经快要成功了,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把他送回到了十年前,一切归零。
那场车祸不是意外,司机对他说要怪就怪他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但他不确定究竟是宋央的哪位朋友,又或者是宋央本人,迫不及待地想要让他失去性命。
但没关系,他又回到了现在。
回忆戛然而止。
路饮打量着面前年轻的江泊烟,听到他不耐烦的催促声:“我在问你话,聋了,还是哑巴了?”
路饮用冷冷的目光注视他。
江泊烟一副难搞的模样,语气很差:“快回答我。”
应该从哪里开始好好跟他们玩一场?
路饮眯起眼睛不耐地思考,他突然往前走了一小步,满意地看到江泊烟下意识不适往后退,眼里的嫌弃一闪而过。
江泊烟明明讨厌他,却又要为了玩弄他的感情被迫和他虚与委蛇,假意殷勤。
这种事,路饮光是站在他的角度代入思考,都觉得有些难以忍受,怪恶心。
有点意思。
路饮又逼近,他没笑,接受告白时依旧挂着那副冷冷清清的表情:“为什么要我做你男朋友,你喜欢我?”
江泊烟闻言想要作呕,又生生忍住:“我——”
路饮打断他,轻飘飘地说话:“可以啊。”
“我——什么?”
江泊烟错愕失声,难以置信,因为惊讶,他的眼睛瞪得很大,有一些滑稽。
“我说可以。”
是路饮冷淡的声音。
江泊烟短暂失语,烦躁地用脚尖碾压着地面,脸色突然难看得不行。
太轻易拿到的东西让人心生怀疑,他从未预想过路饮会这样简单地答应,出乎他的所有预料。
路饮是烧坏了脑子吧。
因为靠得太近,他此时的五感却又格外灵敏,隐约能够闻到路饮身上好闻的味道,不是刺鼻的香水,味儿很淡,像有一片栀子花瓣轻轻落在他身上。
跟个娘炮似的,还喷香水,江泊烟烦躁地想,他有些后悔,像被捏着鼻子那样不情不愿地打量路饮,又喜怒无常地在心里骂道,真他妈的骚。
是不是谁和路饮告白,他都会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
活生生一副缺男人的样子,所以来者不拒。
但他一个直男和路饮谈恋爱,想想都觉得怪恶心人。
路饮好整以暇地打量他,突然开口:“几天前我出柜,那天晚上我听到宋央在走廊和你打电话,你和宋央说。”
“说我无趣、不懂浪漫,或许在床上都摆不出什么姿势,根本不会讨好男人。”
路饮用平稳的语调复述那些恶意满满的对话,听不出喜怒,“不过现在你跟我告白了,宋央知道这件事吗,你说他会有什么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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