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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衔笛在浮光里和游扶泠对视:“真的?”
另一个人颔首,扫她的一眼带着倨傲,“假的。”
丁衔笛拿走自己抄写的书册,“假的就好,吓死我了。”
游扶泠从前不懂为什么很多人提起丁衔笛都有一种无可奈何。
包括她在另一个视角听到的同龄人聊天。
她们认为丁衔笛长得好看、家世好、性格随和,应该很好相处,可应该就是应该。
丁衔笛走得近的同学恋爱开花不断,唯独她在这方面独来独往,似乎不喜欢这样的牵扯。
她和谁都能侃侃而谈,却无人真正了解真正的她。
现在她们离得那么近,丁衔笛依然如此,游扶泠好奇地问:“如果是真的呢?”
身边的人重新读了一遍书册,里面写主人公依靠术法回到千万年的故事,目光都没偏移半分:“现在补充就没意思了。”
游扶泠哼声道:“你不相信。”
丁衔笛回道:“我敢相信吗?我们从小到大说过的话不超过十句。”
原主从未打过耳洞,丁衔笛来了也有闲心捣鼓这些。
说话的时候耳饰晃晃悠悠。
或许实在穷得令人发笑,耳饰都是她自己雕的木头,一横一竖,贴在耳垂,像是她也成了木头的一部分。
“喜欢我什么?我承认我之前长得漂亮,那也不至于让你这个和我条件五五开的人喜欢吧?”
重看完故事的丁衔笛继续抄她的本,似乎适应了左手的节奏,效率也高了起来,“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就喜欢我。”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语带揶揄,“大小姐不知道外面人心险恶啊。”
如果她回避,或许游扶泠心里还会升起无名之火,但丁衔笛没有。
她只是不看游扶泠,论述得有理有据。
即便知道回家也很难,丁衔笛眉头依然舒展,仿佛在哪里都可以自得。
游扶泠嗤笑一声,问:“那你是什么人?”
丁衔笛晃了晃头,弯着眉眼冲她做鬼脸:“不是什么好人。”
游扶泠被她逗笑了,丁衔笛问:“很好笑?”
“不过和你比……”
“和你比我算好人。”
笔尖蘸墨,丁衔笛把手册推给游扶泠:“你不抄了就帮我看看这里要的都是什么。”
游扶泠:“你信这里说的?”
丁衔笛长叹一口气,揉了揉自己的手腕,“那你再找找。”
她的态度实在过分理所当然,游扶泠问:“为什么是我,你怎么……”
“我也只有你了。”
丁衔笛眯了眯眼,身上被季町捅出来的伤口隐隐作痛。
她回忆了课上一群人的反应,除却看热闹的,只剩下几个站得远远的。
即便她的身份遭人嫉恨,要能操控季町对她动手的风险很大,很可能剑上的符文是随机的。
剑术课的座师修为也不低,为何没有发觉?
头疼、伤口疼、也很累。
丁衔笛的笔戳进墨碟,还不忘接下一句:“你知道的,我是哪个丁衔笛。”
后半句丁衔笛说得轻轻,几乎只有游扶泠听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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