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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怡青拿了自己那一杯,在会议桌的主位坐下。
编剧组在电视台的五楼,办公室并不大,毕竟编剧们都是在家里写剧本,只偶尔轮流到公司开会,所以也不必占用太大的地方。
「电视台真的换老板啦?」裘依然很惊讶。
这个消息是在两个星期前开始流传的,也不知道是淮放出的风声,她以为只是空穴来风,没想到是真的。
「大家都不可置信,但这千真万确已经抵定了。
」吕怡青兴致勃勃地八卦着。
「据我所知,新老板很帅哦,听说是美国来的,是个超级富豪,用高于市价十亿的价格买下电视台,老董不心动也难啊,他老早就想退休了,如今电视台卖到好价钱,他也可以功成身退了。
」
「所以我们的新老板是个外国人?」她把包包放下,脱掉大衣和帽子、手套,再拿下围巾,室内暖气充足,再不脱会中暑。
「这点就不清楚了,只知道资金是从美国来的。
」吕怡青不知道想到什么,自得其乐的笑了起来,「没有人关心他的肤色,每个人都在谈论他多有钱多英俊,听说他结过一次婚,目前单身,所以台里好多女人等着想掳获他的心。
」
裘依然淡淡一笑,「黄金单身汉,听起来确实很吸引人。
」
她带着咖啡在自己习惯的老位子坐下,啜了一口咖啡暖喉之后,视线不由得看向杜玫瑰喜欢坐的角落位置。
她意外的过世并没有对编剧组造成任何影响,也没有引起什么震撼,不是因为她的人缘不好,而是人们本来就是健忘的,新的新闻那么多,又有谁会被永远记住呢?
她忽然觉得很难过,自己在那个人心中,是否也已经是个被遗忘的人?
一段短暂如风的婚姻,加上他那般的富豪,又怎么会将她记在心中?如果她带走他一半的财产,他或许会狠狠的将她一辈子记在心中恨着吧?她自嘲地想,不过她签了放弃任何财产的声明书,什么都没带就走了,这样他也就没有记住她的理由。
唉,为什么无缘无故又想起他来?
有时候,明明已经起床了,却可以在床上一躺数小时,她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只觉得心隐隐作痛,觉得思念的情绪排山倒海涌来,觉得身体的某一部份已经死掉了。
她是那么的想白聘旋,几乎每天都像得了强迫症一般的想着他,这是一种巨大的折磨,她没自己想得那么潇洒,也没自己想得那么容易,说忘掉就可以立即忘掉。
不过,大概是因为事情才过去一个多月吧,时间再久一点,她应该就可以忘记他了……
「幸好你已经离开泰国了,不然啊,现在被困在机场就惨啰。
」
吕怡青的声音又传进耳里,把她的思绪拉回来,「你说什么?」
「你没看新闻啊?我说泰国那些反政府的小老百姓啊,这些人不知道在想什么,瘫痪机场就可以如他们所愿吗?唉,太冲动了,一不小心可是会害自己受伤的。
」
裘依然的喉咙一阵紧缩,低垂着眼睫,沉默的啜了口咖啡,望着窗外的云层。
这则消息从昨天开始发布,也不断影响着她。
他的人一定会很安全,但他的事业不会受影响吗?
饭店、吃厅、酒吧、秀场、游船、娱乐城,这些事业都跟观光息息相关,机场封锁了,游客不敢去也进不去,他的生意岂不是要大幅滑落?
唉,都已经跟他离婚了,为什么她还会担心?
那一夜,听到了他谋杀杜玫瑰的事之后,她知道自己再也没办法若无其事的跟他一起生活,可她也做不到大义灭亲,去警局将他的作为供出来。
让他人监服刑,她办不到。
唯一的选择就是离开他,离得远远的,不再看见,就不会再痛苦。
回到台湾之后,她去探望过杜玫瑰的父母,把自己多年工作的积蓄全提了出来,希望给杜家一点帮助。
她知道杜玫瑰老家的环境不好,就因为这样,杜玫瑰才会来到台北,并且很少回去那个她瞧不起的家,也不曾提起她难登大雅之堂的家人。
然而,到了杜家,她才知道杜家已经买了透天历,两位老人家过得很不错,他们向她道谢,谢谢她朋友在曼谷给的帮忙,还说,他们现在能过得那么好,一切都是杜玫瑰在台北的律师朋友帮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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