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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时禾遇躺在床上,项简也上了床,她侧着身子躺在他的旁边,帮他掖好了被子。
“今天想听什么故事?”
项简点了两下他的小鼻子,准备伸手过去?拿书?,却不料被时禾遇拦下。
他全身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了一张小脸,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眨着:“妈妈,我今天不想听故事了,明天我们还要早起呢,你快去?睡觉吧。”
项简收回胳膊来,顺着他柔软的头发?摸了两下:“真的?”
时禾遇点点头,然后闭上眼睛,做出睡着的模样,项简失笑?,她也确实很累了,脸上的妆还没卸,明天又要起的很早。
她没再坚持,越过他关上了台灯,轻轻的起身朝屋外?走去?,出门时不忘给?他关上门,怕等会收拾的动静吵到?他。
项简没看?见,在关门的同?时,时禾遇那双缓缓睁开的眼睛。
望着关上的房门,他侧了下身子,用小手摸了摸旁边的位置,那里好像还有?妈妈的体温在。
时禾遇裹着被子,像是?蚕蛹一样往那边挪身子,直到?躺在项简睡过的位置,闻见了熟悉的天竺葵香。
他以?前见过一次天竺葵,并且十分期待的上去?闻了闻,但那并不是?妈妈身上的味道,反而闻着怪怪的,爸爸和?他说,花和?香精的味道是?有?区别的。
时禾遇其实知道,爸爸妈妈已经准备好要离婚了。
他偷偷听到?过他们谈话,只是?装作不知道而已,他不想被问到?“选爸爸,还是?选妈妈”
这个问题。
把自己团成个球,时禾遇重新闭上双眼,浓密的睫毛微颤着,他第一次知道,原来严厉刻板的妈妈,以?前是?这么的开朗,未来的她简直就像是?换了个人?。
最近这些日子,在他看?来跟做梦一样。
如果爸爸也能改变一下就好了,那他们一家人?绝对会很幸福很幸福的。
时禾遇的思绪逐渐变沉,直到?彻底沉睡。
不知梦到?什么,他的小眉头紧紧皱起,抱住了怀中的被子,喃喃嘟囔着梦呓。
“爸爸妈妈,不要离婚好不好……”
第二天清早,第一辆到?项简家楼下的车,不是?公司派来的,而是?时翊。
他是?来接时禾遇的,毕竟对外?宣称那是?时翊的亲戚家的儿子,总得由他送过去?。
至于是?什么亲戚,他和?项简谈论出的结果就是?不做具体解释,给?自己留有?退路。
他来的比约定时间早点,项简脸才洗了一半,她随便一冲,跑去?帮时禾遇穿衣服洗漱,然后拉着小行?李箱带他到?了楼下。
时翊的车停在不远处,驾驶座的窗户开了四分之一,顶着五点昏暗的晨光,能勉强看?清他的小半张侧脸。
那应该是?他私人?的车,不是?什么夸张的宾利劳莱,而是?辆通体全黑的路虎,车型又宽又大,在艺人?中算不上最好的车,何况还是?时翊那个咖位,几乎都开着各类超跑。
项简知道,时翊一直很有?钱,无论进不进娱乐圈都称不上穷,他也不是?刻意生活的这么拮据,而是?打心里对这些东西无所谓。
原本项简还觉得路虎是?比较大气野性的车型,但被时翊一开,硬生生让她看?出了些沉稳来。
又检查了遍车牌,确认无误后,项简让时禾遇自己拉着箱子走过去?,她留在原地远远的看?着,嘴上还叼着牙刷。
时间比较紧迫,等会公司就会派人?来接她,保险起见她越少?和?时翊接触越好,万一恰巧碰见,那很不好解释。
看?到?时禾遇后,时翊下车帮他放好行?李箱,又打开后排门让他坐进去?,给?他系好安全带。
做完这些时翊绕回驾驶座,临上车时,他好似往这看?了一眼,吓得项简立马缩回脑袋,紧紧咬住牙刷。
倒不是?害怕和?时翊见面,而是?她现在还是?素颜,不想让他看?到?。
冬天的清晨很冷,项简发?梢上还有?洗脸的水滴未干,蹭在脸上冰凉无比。
等她快被冻成冰棍时,再次探头望去?,时翊的车已经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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