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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弄乱的头发,当然由他负责梳顺,不然她一定会去偷偷剪掉杰的刘海!
翠子背过身,找来椅子坐下,等身后人靠近,密集的梳齿插入发丝,拨弄带来细微的触感。
杰梳得很细致,比她细致多了。
她在遇到打结时,会一把抓住上半部分头发,固定发根以免伤到头皮,然后另一只手拿着梳子,暴力往下扯,有时候能大力出奇迹,梳顺纠缠的头发,有时候会扯断整个死结。
但杰竟然会认真解每一个死结。
想威胁他每天给她梳头。
但只是想想,说好的,她这段时间准备当个“利他她”
的好人。
唔,那她也不该想剪杰的刘海?
还是尽量当个好人吧,“尽量”
就是也可以不当的意思。
三十分钟后,杰轻捏翠子的耳垂,叫醒打盹的她。
两人带上水、纸巾之类的日用品,一起出门。
他们相处之时,绝大部分时间都保持安静,不需要对话,像是一幅静态的画,画框隔开他们与外界。
于是自成一体,不受干扰。
电车行驶中,吊在车顶的扶手轻微晃动,翠子盯着它,然后视线滑落。
电车门打开过很多次,车厢内的人陆续离开,逐渐减少,对面座位上已经没有人,只剩下光洁的玻璃窗,映照出他们的身影。
车窗中,两人的身形模糊,带着重影。
翠子这才注意到,旁边的人坐着也比她高半个头,色块比她大一圈,要是现在因为争抢东西打起来,她铁定不能像小时候一样,把杰按在地上摩擦。
真气人!
“怎么了?”
透过镜像,杰与她对上视线。
“看你。”
翠子眼神冷漠。
?
思索片刻,微妙地,杰悟到她的离奇脑回路,于是两人之间,拳头大小的空隙也消弭。
他向右靠,侧头依在翠子的肩膀上,玻璃窗里两人脑袋齐平,列车外的广告一闪而过,水平穿过他们的脸。
翠子瞪圆眼睛,像是猫咪看见亮紫色皮毛的猫,超出认知。
然后她笑起来,一把搂住杰的肩膀。
爽!
喜欢!
杰眯眼,觉得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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